算隐瞒此事,开口便是说出了最坏的结果。
“丑话说在前头,这人能不能醒,温某可没十足的把握,而这腿估计也是保不住了。”
宇文南的怒火终于因为温浪的这番话而彻底爆发了,他拎起温浪的衣领子,恶狠狠的说道:“果然是你这个庸医搞的鬼!”
温浪才不会被宇文南给就此唬住,相反还跟宇文南呛声。
“你可要看清楚了,要不是我,此人必死无疑!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断了条腿而已!”
“你好大的胆子!”
可能是这两人因为秋雨棠而不自觉地形成了微妙的敌意驱使两人像是孩童一般幼稚的怼了起来,就连他们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有多么的幼稚,这种一定要吵赢对方的架势让人看见了简直想要发笑。
自这件事情发生以后,秋雨笙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栾灼瞧了出来,秋雨笙知道栾灼在看自己,尴尬的不和栾灼对眼,栾灼也知道秋雨笙的窘迫,她没有咄咄逼人非要问出个好歹不可,极为默契的背身看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秋雨棠。
现在的秋雨棠还不知道自己想要的道路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高恒受伤之事,宇文南想凭一人之力压下来。
但事情往往如此,越是害怕什么,什么就来得越快。
不出半日,高恒受伤之事就已经在宫里传遍开了。
平日里,高恒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加之又有不好的舆论,一时之间,同情秋雨棠的人居多,却碍于高义的身份而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
即便自己平日里对高恒的要求严格,但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义子,要让高义做到无动于衷那是不可能的。
后宫虽不比前朝那般激烈,但也并不像看上去的那般平静。
高义也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内官,当下就跟徐皇后请旨惩治秋雨棠。
二人怎能料到秋雨棠竟会是宇文南的意中人?高义拿着徐皇后拟着的旨意,当场就押下还在昏迷之中的秋雨棠。
高义爱子心切,如今高恒生死未定,宇文南自然不会对高义如此行径提出任何的异议,事已至此,无需多说。
宇文南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在意他人的眼光,一把抱起了秋雨棠,主动配合高义的逮捕,打算亲自送秋雨棠进天牢。
“高公公,此事发生得过于蹊跷,在没弄清来龙去脉之前,望公公不要私自动刑拷问。”
宇文南今日如此反常的行为,处处维护着秋雨棠,高义又怎会猜想不到他的心意?只是面上没有表现得过于明显罢了,顾全了宇文家的颜面。
高义恭敬的回复:“老奴遵命。”
事态发展到了现在这一步,栾灼明白,或许这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栾灼帮宇文南拦下了两个不安分的人,对当下的形势极为清晰的分析道:
“温大夫,当务之急救醒高恒才是上上策,不然这事只会越来越麻烦。”
栾灼应该算是看得明白的人,宇文南对此人却没有多大的印象,可是这名叫栾灼的女子却对他们的事情好像了如指掌一般,甚至交谈都极为的自然,就像是位故人一般。
虽说是进了天牢,但从未见过可以享受如此高待遇的犯人。
因为宇文南的吩咐,所以谁都不敢轻易怠慢秋雨棠。
天牢戒备森严,更何况,秋雨棠这次是伤了高恒,得罪了高义,除非有徐皇后的口令,否则谁都不能私自探监。
秋雨棠醒来的时候,不吵不闹,就算是看到高义的时候,依旧是一副冷艳的高姿态。
高义面相和蔼,却是个狠厉的角色,他心平气和的询问道:
“不知老奴的义子是如何得罪了姑娘,让姑娘下此毒手?”
秋雨棠神游,心思根本就不在此处,也并不打算回答什么。
“姑娘这是不愿意说了?当真是豁出一切了。”
秋雨棠依旧不开口,她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当她走到这一步,她早已做好了承受一切的觉悟,伤了高恒,她并没有多高兴,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命偿一命,要是没有这境界的觉悟,她就不会接下赵琦的珠钗。
“既然姑娘不愿开口,那就请姑娘先行休息,明日还劳烦姑娘费神,告知老奴一二,权当是可怜可怜老奴这为父之心。”
秋雨棠依旧没有理会,高义也懂分寸,眼前的女子若是寻常女子倒也好办,偏偏宇文南要护这人,他就算心中再有不忿,也不会冒然去伤害秋雨棠,现在就等着事情水落石出,那样自己便能依法治了秋雨棠。
里头的秋雨棠平静如水,外头的人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温浪使上浑身解数,依旧没能唤醒高恒,秋雨笙缠着宇文南要求见秋雨棠一面,宇文南没法允诺,只得去求自己的母后。
徐皇后察觉到这其中的猫腻,嗔怪道:“为何不早点告知母后?现今到了这步,本宫也不能不顾高公公的爱子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