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轩从未像今日这般热闹有趣过,早些时候来了个白衣少年,现在竟招来个怪人,姑且算他是个道长吧,为何这般说呢?皆因此人身上穿了件蓝黑色的道袍,蓄着长须,竟真有一丝仙骨道风之气韵。
此人身后跟着一道童,怀里紧紧地抱着一个浅棕色的盒子,盒子Jing致华丽,乃至一些细节之处都要做到尽善尽美,一看就知道做这盒子的师傅手艺高超。
若有人细看这捧盒子的道童,不难发现,这道童就是德善假扮的,而悠闲地睡卧在榻上,一只手杵着脑袋,空出一只手把玩着放在榻上小桌子上的物品的道长正是宇文南。
堂堂一国公主竟被困于烟花之地,光是听听就足以成为众人茶余的笑柄了,宇文南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所以才没有以真实身份示人,再则,且不论皇宫内照看静山公主的人将会如何,自己这个当王兄的就先有不少的麻烦,再进一步说,这件事情要是惊动了自己的父皇,一个问罪,牵连进来的人只会越来越多罢了,如此一来,宇文南才不会傻到去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当然是要选择损害最低的法子。
宇文南跟德善乔装成道人,拿着一个Jing美的盒子便大摇大摆地走进这醉香轩,两位修道模样的人走进这寻花问柳之处,自然没少引人瞩目,而这便是宇文南想要的结果。
醉香轩的老妈子眼睛贪婪地盯着德善手中Jing美绝幻的盒子,谄媚道:“呦,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宇文南抿抿长须,信口胡诌了一个道号:“虚风。”
“虚风道长来寒地歇脚,如此贵重之物就让妈妈我代为保管吧?”老妈子一边说道,一边眼都不眨地盯着宝盒,一个伸手就想要将宝盒抢夺过来,却被德善机智地躲过了,德善一脸戒备地看着四周的人,而老妈子脸上的笑容渐渐变了意味,一张扑着厚厚粉妆的老脸也显得无比狰狞,而此时大家脸上的神情都有些耐人寻味了。
宇文南故意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吊足了在场所有人的胃口,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位妈妈有所不知,贫道正在为这宝盒寻找有缘之人,若是有人猜中这盒中所装之物,贫道便将这宝盒双手奉上。”末了,宇文南又极为神秘地加了一句:“这盒中装的是世间最为珍贵之物,既是生的宝物,也是死的宝物。”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宇文南被老妈子奉为上宾,还特地为他收拾了一间上好的厢房,醉香轩的人听说有道人来送宝物了,就一个个的排起队来,有序地进入,门一开,一合,这人,进去的时候神采奕奕,出来的时候又扼腕叹息,但不甘如此就又去后面排起了队,想着无论如何都要猜中才行。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但凡被点燃了,即使是一点的渴望也瞬间扩大成无尽的深渊,他们的双眼已被欲望所蒙蔽,失去了判断能力,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质疑宇文南的身份,若是有人稍稍多嘴了一句,立马遭到他人的责骂“那是高人”、“你怎能如此胡言”、“他来这是为了寻找有缘之人”……诸如此类的话,很快,人群便形成一边倒的趋势,皆将宇文南奉为神人。
“宝物只会有一个,金子!这宝盒里面有取之不尽的金子!”一个极度肥胖的男子抱着腰间的大肚如此说道,单单只是这说话的片刻,他额头已经冒了好多的汗。
哈——宇文南重重地打了个哈欠,德善见状,高喊:“下一个。”
下一个进来的是有些姿色的女子,女子有些岁数了,脸上开始出现一些细纹,她尽量避免露出大幅度的表情,却依旧控制不住自己,贪婪的眼睛瞪得比谁都大,她说:“这里面一定是装了令人永葆青春的灵药,不不不,是返老还童的胭脂……”
哈——宇文南又重重地打了一个哈欠。
这进进出出的,少说也有数十人,给出的答案是越来越离谱,有人竟然还说这宝盒之中藏有美女,更有人说这里面是长生不老的仙丹……这人心能贪婪到什么地步,宇文南今天算是见识了。
千篇一律的答案,宇文南听着听着,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见宇文南迟迟没有动静,德善忍不住在宇文南耳旁叨念道:“公子,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在这躺着,德善看你是不想救那位了吧?”
宇文南心不在焉地答道:“你急什么?又不是不救,趁这个机会给那个臭丫头一点苦头吃吃,省得成天只知道找我的麻烦,再说了,这会儿,醉香轩的人心思全在我这宝盒上,谁都顾不着那个臭丫头的。”
德善是个直肠子,向来藏不住话,忍不住嫌弃道:“公子,你好生卑鄙!”
这话,宇文南可不乐意听了,抬起大腿猛的就朝着德善的屁股踹了一脚,道:“嘿嘿,德善你好胆子啊,看清楚了,你的主子是我,不是那个臭丫头,骂谁卑鄙呢?!本来好好的心情都给你弄没了,还有,叫我道长,才多久,这么快就忘了。”
说完,宇文南又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躺在榻上,玩弄着手中的烟杆,德善一脸的嫌弃,奈何自己无法换主子,只能受着,他放下手中的宝盒,答道:“道长,我能否去趟茅房?”
宇文南头也不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