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安静的书房,响起老人年迈喑哑的声音,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眉目端正的青年。
庄宴沉yin一会儿,缓缓问起:“我想知道……当年那杯牛nai里究竟被您放了什么东西?”
“是信息素失敏药剂。”
听完,庄宴一愣。
信息素失敏药剂,一种omega发情期突然来临时给受omega信息素影响的alpha使用的阻隔药剂。这种药剂可以让alpha暂时失去嗅觉,从而避免AO意外事件的发生。
宋长河静静地看着坐在书桌对面的庄宴,眼里充满歉意:“我那时是为了你好……却没有想到会害了你。”
庄宴看见老人浑浊的双眸多了几分悲痛:“说到底……我只是不想让你走我亡妻的老路罢了。”
庄宴想到宋叙白那位早就过世了的且不能被提起的betanainai,眼里的神情复杂。
老人起身撑着拐杖站起身子走到窗边,静默地望着窗外边无边的景色,佝偻的背影看着多了几分孤寂。
“小叙刚分化那会儿被鉴定出来的等级太高,市面上又没有适合他的抑制剂,跟别提那时候的他还失去了清醒。”
“我知道你见不到他不会善罢甘休,也怕你会受到伤害,所以我才在牛nai里放了一些失敏药剂。想着你要是见到他,也不会受他信息素影响。”
“可我万万没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当我知道一切时,你已经离开了京城。”
老人转过身,望着庄宴:“是老头子我对不住你,你心里怨恨我,这是正常的。但是小叙……”
“我并不怪您。”庄宴淡笑着打断他,“一开始我确实疑惑过,但我并不曾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您的身上。”
“您是他的爷爷,我知道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庄宴垂眸,心里带着释怀:“我早就放下了,今后的一切就都往前看吧。”
微顿了顿,才继续说:“希望您也是。”
老人身躯一震,眸光微闪。
许久后,老人轻轻笑了起来,眼里面上一片慈爱:“好孩子……”
春夏交季时,连续好几天都在下雨,雨点淅淅沥沥的大不起来,导致雨和天气时停时落、时冷时热。
受这种天气的影响,庄里在半夜发了烧,庄宴和宋叙白两人手忙脚乱了一晚上。
一大早,庄宴从楼下领完药回到病房里,看到脸蛋被烧得微红的庄里缩在宋叙白的怀里睡觉,他的另一只手还放在身前,轻轻地拍打儿子瘦弱的肩膀。
宋叙白正抱着儿子眯着眼睛打盹,眼底泛着淡淡的青,一夜未眠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
庄宴站在看着,一时不知道该心疼谁。
“回来了?”察觉到有人靠近,宋叙白一下睁开了眼睛,看到站在面前的庄宴,他轻声地问。
“我来抱吧。”
庄宴放低声音,看向宋叙白的眼里流露出心疼之色:“你去睡一觉然后去公司吧,这里有我就行。”
“诶——别动。” 宋叙白急忙阻止庄宴从他怀里抱走儿子的举动。
怀里好不容易熟睡过去的庄里不安地蹬了蹬腿,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两人的动作瞬间停下来,眼睛紧张地盯着怀里的儿子,直到确认人暂时不会醒过来那么快后才稍稍松口气。
庄宴只好作罢,慢慢地直起身子。
“我来就好。”宋叙白空出来的一只手轻轻地抓住庄宴的手指,笑着对他说:“你去休息吧,你一夜没睡了。”
“你不也是吗?” 庄宴看他一眼:“把小里放到床上去睡吧。”
“把他放到床上他睡得不踏实,”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宋叙白的眼里闪过几分戏谑:“我身体比你好,你不用心疼我。”
知道他在说什么的庄宴脸一红。
吊了一天的针,在傍晚的时候庄里的烧终于退下去一些。
何灵听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宋叙白和庄宴正在病床里吃晚饭。
看到她走进来,庄宴连忙站起来。
宋叙白微讶,“妈?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小里。”何灵听着庄里沙哑虚弱的声音,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溢了出来,“怎么好端端的就发烧了呢?”
“最近在换季,小里身子又弱,他一时没适应过来。”宋叙白道:“不过已经打了针和吃了药,烧已经退下去了。”
何灵的手搭庄里的额头上,确定不是很热后才撤下来。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庄宴,温声道:“辛苦你了。”
说完目光转向宋叙白:“要不是小钟告诉我,你还想瞒着我多久?”
“钟声砚?”宋叙白眉头微挑。
庄宴脸色微僵。
察觉到庄宴的不自在,宋叙白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手掌心,淡声问:“他来医院干什么?”
和灵没好气地问:“你管人家来医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