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叙白回到公寓,公寓里早已没有了庄宴的身影,只有钟声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庄宴呢?”宋叙白的脸色难看极了,“他去哪里了?谁准你过来的?”
“宋大哥。”钟声砚见他生气了,有些不知所措。
“我问你庄宴呢?”
“他……他走了!”钟声砚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激动的说:“为什么你一回来你就问他,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吗?我们准备要订婚了,你该关心的人是我,是我才对!”
“钟声砚,你冷静点。”宋叙白眉目间似有几分疲倦,“我跟你不会订婚,我们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宋郁。”
“宋郁已经死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不!你瞎说!”
钟声砚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模样有几分癫狂:“宋大哥没有死!他没有死,他是被你们藏起来了!你不许咒他!你不许!”
宋叙白看着他发病的模样,皱了皱眉:“……我打电话叫钟晁过来接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不行!你不许走!”见他要走,钟生砚红着的眼里满是惊慌:“你不许走!你不能离开我!”
“宋郁!你回来……你给我回来!你不准走,我不准你走!”
……
等钟晁赶来的时候,宋叙白已经把钟声砚稳定在了沙发上,他的衣服被钟声砚扯得皱巴巴的,头发凌乱的垂落在额前,看着很狼狈。
“钟晁。”宋叙白冷冷的看着他,“这是最后一次。”
钟晁看着他一如既往冷淡的模样,有些难受。
他知道宋叙白在警告他,因为是他把地址告诉给钟声砚的。
宋叙白急匆匆赶到庄宴面前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破旧不堪的暗巷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到处弥漫着腐败的气息。
庄宴把宋叙白挡在地下室的门口,静静地站着和宋叙白对视,沉着脸一言不发。
“庄宴。”
宋叙白哑着声音,伸出手去握住庄宴的手,却被庄宴避开了,他的手僵在空中。
“庄宴……”宋叙白感觉到庄宴似乎有什么有些不一样了,这样子的庄宴令他没由来的感到不安:“你不跟我解释吗?”
庄宴微微抿唇:“……解释什么?”
“你骗了我,那个女omega就是小里的生母对不对?你背着我跟她见面,你是不是想要跟她旧情复燃?”
“我告诉你,庄宴。”宋叙白几乎是从齿缝间吐出话语:“你想都别想!”
“五年前你一声不吭的就一走了之,现在见到我之后,你又想跟那个女人双宿双飞,哪有那么好的事?”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耍我,耍完之后就想跑。”他冷笑着,声音却发了狠:“庄宴,你真是可以啊!”
说着,他的眸色微暗,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我说过了庄宴,你别想甩开我,我就是死我也要拉着你陪我。”
“……这是你欠我的。”
“我没有……”庄宴觉得鼻子有些酸,太多的解释让他逐渐心生厌烦。
为什么,宋叙白就是不肯相信他呢?
“你说我骗了你,那你呢?你不是也照样有事情瞒着我吗?”
宋叙白气急败坏:“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从头到尾一直都是你瞒着我,不是吗?”
庄宴看着宋叙白依旧执迷不悟的模样,只觉得身体和心里都累极了。
长久以来的隐忍终于在一瞬间彻底崩溃。
他对宋叙白彻底的失望透顶。
“你说潇潇姐是小里的生母……”庄宴颤着声音,“你说是就是吧……反正也不重要了。”
“……什么?”宋叙白愣住。
“……宋叙白,我们就这样……散了吧。”
庄宴的声音很轻:
“……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你走吧,别再来了……我不想看见你。”
“……庄宴……”
宋叙白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看到庄宴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无声的落下泪来。
心里像刀割一样疼到胸口呼吸急促,宋叙白想去安慰庄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小里是谁的孩子吗?”
“我今天就告诉你吧……”
“不是别人,也没有别的人。”
庄宴淡笑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似是带着释然,又似带着悲切。
“是你。”
庄宴看着宋叙白瞪大的眼睛,声音像风一样轻:“小里他……其实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