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今天不做了。”
宋叙白这一笑,面部轮廓都柔和了不少,他伸手过去牵住庄宴的手,把他带进房间里。
帮他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拿过来,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放到衣柜里,庄宴就站在一旁看着宋叙白把自己的衣服放到他的衣服旁边。
“我以后,就睡这吗?”
“你不跟我睡你睡哪?”宋叙白斜视了他一眼,很快就继续起自己手里的动作:“我这没有多余的房间,你只能跟我睡。”
庄宴愣愣的看着他,一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在那一排排挂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中,庄宴的衣服在一堆价格不菲的衣服里显得格格不入,恐怕庄宴所有的衣服加起来,都不抵宋叙白一件衣服。
他侧过头去看宋叙白认真动作的侧脸,皮肤白皙细腻,他生得漂亮,侧脸也比一般的alpha柔美。
他看着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就如同五年前钟晁说的那样,宋叙白生来娇贵养尊处优,自己无论从哪里看,都与这样的宋叙白沾不上边。
晚饭宋叙白叫的外卖,等二人吃过晚饭后,庄宴趁着宋叙白去洗澡的时间,给小可打了个视频通话,那头儿子已经被哄得进入熟睡中了,小可还是在阳台接的电话。
“今晚麻烦你了。”庄宴面容上露出几分歉意。
“庄大哥别这么说。”那头小可俏皮的眨眨眼,“以前你都不让我留在医院守夜,害得我拿钱都不踏实,这回可得让我好好表现表现。”
小可刚来做护工那会儿,钱在她刚到医院的第一天就到账了。她白天做的事不多,大部分时间不是在陪庄里做手工就是陪他看看画册,很多时候都是庄宴亲力亲为的照顾庄里,庄宴不给她弄的,她根本插不上手。
她本来想着白天做的不多,至少晚上也可以留在医院照看一下什么的,没想到晚上自己都会被庄宴叫回家去休息第二天再来,这让拿着高昂的工资却干着最轻松的活的她心里满是心虚。
好不容易等到一次庄宴有事不能来医院守夜,这让她心里平衡了不少,哪里说的上是麻烦。
“庄大哥你放心,明天你来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你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小里。”
挂了视频后,庄宴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宋叙白才穿着浴袍出来,一张白皙的脸被热气熏得泛红,洗过了的头发搭在洁白的额头和后颈上,不停的往下滴水。
他出来后从电视机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吹风机递到庄宴面前,一双桃花眼潋滟泛着水光,带着几分柔和:“庄宴,帮我吹头发。”
宋叙白的头发乌黑柔软,庄宴的手指间轻柔的抓在自己头发上的时,他也是乖乖的仰着头眯着眼睛享受着庄宴的伺候,双手搭在腿上。这让庄宴感到一丝愣怔,因为他从未见过宋叙白有过如此乖巧一面。
“好了。”
彻底吹干后,庄宴把吹风机关上,想了一会儿庄宴决定自己把它归放到原来的位置上。
等宋叙白把他带回房间时,庄宴的身子又微微僵硬了起来,但宋叙白只是把他送到房间门口让他自己先进去,说自己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
等到隔壁书房的门完全关上后,庄宴才反应过来,宋叙白是先让他自己回房间睡觉。
他僵了有好一会儿的身子慢慢松懈下来。
宋叙白的房间很大,房间中间开出一小半的墙,一个落地式书架沿墙把房间分出两个部分,书架上放了一些书籍和两株盆栽,最外边放的是沙发和一个靠墙大衣柜。
而在货架的最里边只简单的放了一张床和一个白色的床头柜,厚重的落地窗把外面的世界遮蔽得严严实实,房间里除了这些最基本的配置之外,最吸引人的就是挂在墙上的一副油画,油画顶端用绳子拉伸出一个三角形,被一根钉子挂在墙上。
等庄宴看清油画画的内容时,他瞬间定在了原地。
油画上画的是几株简简单单的狗尾巴草。
狗尾巴草是以波光粼粼的海面和埋藏在金黄色云层里的太阳为背景,几株凌乱狗尾巴草欣欣向荣的生长着,似乎在迎着微风向着阳光。
庄宴不敢去想宋叙白把这副油画放在床边的墙上的意思是什么,他想着可能会是宋叙白觉得好看才装饰在这的,只是凑巧油画上的画的正好就是狗尾巴草而已。
他定在原地盯着油画看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把外衣脱掉,躺到了带着alpha淡雅信息素味道的被子里,抬手关了灯。
他侧着身子让眼睛适应了黑暗,当视线再次落到那副油画上时,他惊讶的发现油画上的狗尾巴草居然在夜色里发出淡淡荧光。
淡淡的荧光把狗尾巴草的形状勾勒得一清二楚,即使是在夜色里也能把狗尾巴草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油画似乎是采用了一些含有荧光成分的颜料来画的狗尾巴草。
庄宴脑海里慢慢浮现起当年宋叙白在河岸边送给自己狗尾巴草的画面。
阳光,少年,狗尾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