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宴带着保温盒拿到病房里时,庄里和小可正在房里看图画书。
看到他走进来,小可站起身来笑着跟他打招呼,可当闻到庄宴身上浓郁的alpha信息素味道时,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
“庄大哥,你身上……”
庄宴一愣。
坏了,他刚刚上来时忘记去买阻隔贴了。
小可脸色难看:“庄大哥,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不是。”庄宴急忙看了一眼庄里,见他正睁大着眼睛往这边看,他抿了下唇,低声对小可说:“我没事,只是自己的一些私事。你先帮我照看一下小里,我去买点东西。”
看到他有些躲闪的眼睛,小可好像也明白了什么,脸上突然有些尴尬,脸红了起来。
庄宴把保温盒递给她,转身就往门外走。
走到半路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xue里有有温热的ye体流出,庄宴脸色一僵,然后姿势怪异的走向了尽头的厕所。
出来时雪不知何时又落了下来,庄宴贴完信息素阻隔贴才走进了病房里,小可在给庄里喂粥,庄宴站在门口等她喂完才进来。
阻隔贴阻挡了宋叙白留在他身上的信息素,小可踩着夜色离开后,庄宴才敢靠近庄里。
“爸爸。”庄里的眼睛亮晶晶的,把放在床边的故事书放到庄宴的手里,“讲故事。”
“今天我们小里的脖子有没有疼?”庄宴接过故事书,温声跟儿子说话。
庄里想了一会儿,然后仰着小脑袋nai声nai气的说:“有一点点疼,不过我可以顶住!”
“那我们小里真是勇敢。”
庄宴把儿子抱起让他趴睡在床上,然后翻开故事书。
庄宴讲完了三个故事,庄里才趴在枕头上熟睡过去,因为后颈绑了厚厚纱布,庄里每天晚上睡觉时都只能趴着睡,而白天只能坐在床上打吊瓶。
折腾了一个月下来,庄里的脸瘦了一圈,庄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把故事书放下,帮儿子盖好被子,在庄里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才肯离开床边。
他又走出了门,不过不敢走太远,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空荡荡的走廊只有庄宴一个人,夜晚的医院清冷且寂静。
庄宴不禁想起以前。
当年他和外婆搬回了她的老家,一个小小的县城。他不顾外婆劝阻和邻居的白眼嘲讽,执意留下儿子。
外婆离开的时候,正好是庄里刚生下来的那个冬天,那个时候的他要忙着料理外婆的后事,还要照顾一离开他就哭个不停的儿子。短短一个冬天结束,他就憔悴得不像十九岁的少年该有的模样。
庄里八个月大的时候被查出腺体天生异常,他没有学历文凭,还要带着一个不足一岁的孩子,在县里根本没有哪一个工作愿意要他。最后他买了辆三轮车,背着儿子风里来雨里去的在路边卖早餐。
庄里一岁的时候,庄宴的大舅和二舅找上门。
大舅和二舅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来抢外婆生前在县城留下的房子。
外婆年轻的时候嫁到京城,给丈夫生了两儿一女。丈夫去世后儿女们都成了家,随着外婆的年级越来越大,儿子们没有一个是愿意养她的,外婆一生气就跟儿子断绝了所有关系,自己一个人守着小院子生活。
外婆卖掉京城的院子后带着庄宴来到老家县城房子住,外婆去世前把房子留给了庄宴,不知这件事怎么的就吹到了大舅和二舅的耳朵里,不久后他们来势汹汹的从京城跑到小县城来抢这个房子。
小县城的房子放在那时候卖出去也有个几十万了。
大舅和二舅来闹的时候常常把庄里惊扰得哭闹不停,庄宴不堪其扰,一气之下把房子卖给了,然后带着年幼的儿子在外漂泊,最后才在林城安定下来。
走进病房看着儿子恬静的睡颜,心里生起一丝庆幸:幸好儿子长得最像自己。
宋叙白穿着一身银灰色毛呢大衣出现在庄宴地下室的门口,即使是冷着脸,一路走进巷子里来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关。
庄宴一开门,他就走了进去。
那天在车库里没注意看,今天庄宴一看就发现他的头发长了些,头发没有打发胶,前额搭下来的发丝被他抓了个三七分,稍长的发尾垂在脖子上微微卷翘。他个子高身材清瘦,又穿着特显气质的银灰色毛呢大衣,在配上宋叙白那张淡漠Jing致的脸,让今天的他看起来十分慵懒矜贵。
宋叙白走进门后环顾了一下,屋子里又小又暗,大白天的还得打开灯才能看到屋子里的全貌。
屋子被人用一块大大的布分隔开来,厨房和厕所在门的左边,布的另一头放了一张床和一个小圆桌,就已经把这个小屋子塞得满满当当。
宋叙白走进庄宴的床旁边,眼稍微翘的桃花眼露出嫌弃之色。
庄宴看到了,羞愧得低下了头。
“你收拾一下东西,等会儿搬到我那边去。”宋叙白淡淡开口道。
庄宴正要开口说话,门突然被人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