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商宁原本的计划,从商言朗身边跑掉后,他应该被岑霄护送到机场,回到安心的快乐老家,什么商战情债都该抛到脑后,快活一天是一天……
而不是一路风驰电掣,被岑霄带来他的独居公寓。
“霄霄,”商宁虚张声势地咳嗽一声,“我要去的是机场,你搞错地方了吧?”
岑霄本来还在为商宁选了自己在悄悄雀跃得意着,听到商宁这话,立马垮下一张冰山脸——说是冰山也并不贴切,因为这活脱脱是一座大火山。
十八岁少年生起气来的气势简直像头野蛮的巨狮,又怕自己的利爪伤害到心上人,只能忍了又忍,用憋到快爆炸的口吻咬牙切齿地质问:“你还想着去找商言朗那个禽兽?!”
轮到商宁傻眼:天地可鉴——他就是单纯地想跑路,怎么又被解读出这个意思来了?
只是商宁现在浑身上下的财产就一条穿着的裙子,手机和证件还遗落在缺德明星的手里。唯今之计,还是得先把弟弟哄好。
商宁坐在沙发上,岑霄站在他面前。弟弟已经变成了需要商宁仰头才能直视的少年,但商宁伸手牵住岑霄的动作依旧和小时候一样自然。
“我是怕影响你训练嘛。”
商宁自认为脸上写满了真诚,笃定能够蒙混过关。
然而岑霄只是盯着那双小鹿眼,看了半天也没说话。那道锐利的目光仿佛拥有着把商宁卷入漩涡的巨大力量,无声的对视让商宁心虚起来。
“骗子。”
肩膀一重,商宁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就被岑霄迎面按在沙发上。
树木般的青葱气息让商宁恍惚了一秒,紧接着是带有热度的呼吸掠过耳廓。岑霄贴在他耳边低声、愤怒又委屈地重复:“骗子。”
商宁下意识辩解,“我哪有……”
“你连我的比赛都没来看。”
单人沙发上莫名其妙地挤了两个人。岑霄扳正商宁的身体,秋后算账般一条一条罗列,“你以前说了会陪我一起拿冠军的,可是我捧杯的那天你不在现场。”
商宁小声辩解,“那是因为我的签证丢了!”
岑霄不为所动,“我生日那天,你只打了一个电话,礼物都是事先邮寄的。”
“礼物是从国外提前预订的嘛,”商宁脸红,“只打电话是因为我前天晚上吃坏东西拉肚子进医院了……”
岑霄继续陈述罪状,“答应了每个月都会来看我,但你上次来S市已经是两个月之前。”
“我、我,”商宁支支吾吾。这次找不出理由了,只能实话实说,“我忘了……”
每个字都念得掷地有声。
“骗子。”
炽热的目光几乎要将人融化,岑霄固执又赤裸地盯着商宁,直白的视线如盛夏骄阳,照得商宁无地自容。
“商言朗对你做的这些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岑霄握住商宁的手。不同于在键盘和鼠标上长期训练后的手,商宁的手柔软白皙,连握笔的茧都没有,像一朵初生的莲花。岑霄握住商宁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颊上,郁闷又不甘,“你是不是还觉得我是小孩子,没用,帮不了你?”
像在撒娇一样。
在商宁心中,岑霄从小到大都是个骄傲又臭屁的小孩子,服软的时候都很少,更别说撒娇这样的杀手锏,登场的次数堪比核武器——当然,同样也有着核武器般的杀伤力。
“怎么可能,我的弟弟最厉害了!”商宁被这一通大猫撒娇袭击萌得七荤八素,晕晕乎乎就开始不打自招,“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是因为我长了——”
戛然而止。商宁猛地捂住嘴巴。
岑霄愣住,心情如同从悬崖下坠,思绪往着不好的方向狂奔。
“长了什么?”
岑霄面色焦灼,把商宁猛拉进怀里,急切而担忧的视线恨不得像X光一样给商宁来个全身检查。
看到岑霄担心的样子,商宁连忙解释:“我没有生病,健康得很!”
岑霄松了口气,微微一顿,“到底是什么?”
紧接着就是商宁痛苦闭眼:他是真不知道怎么编下去了。?鸵鸟本性发作,商宁下意识又想溜,结果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岑霄抱着,跑也跑不掉。
商宁的纠结落在岑霄眼中变成了另一种意思。那种永远被看成弟弟、视为小孩的不甘化作愤怒,再度涌上心头:他拼命地奔跑在商宁前面,为什么商宁就是不肯像依赖商言朗那样依赖自己?
“商宁,”岑霄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
即便隔着衣服,商宁也能隐约感受到支撑自己的手臂上那起伏的肌rou线条,更别说他整个人都和岑霄紧贴着,对方坚实而分明的腹部肌rou紧紧抵在商宁侧腰上;最重要的是,屁股下面这个东西是……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商宁腹诽,脸红成了龙虾。他坐立难安地扭了扭身体,然后发现裙子的下摆早就被掀到了一边,自己正在用光溜溜的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