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秦择的话来说,既然那个男人那么关注江棋,自然而然是能顺藤摸瓜到秦择的。既然已经处于危险之中了,那又何必藏藏掖掖的,干脆两个人住在一起,还有照应。
“他是怎么和你联系的?”秦择问,“你怎么知道自己有把柄在他手里?”
江棋避重就轻地和秦择讲了一下,没说自己被威胁的具体内容,但sao扰他的手机号码他倒是可以提供给秦择。
“那个男人很狡猾的,我觉得从这个号里面也不能查出什么。”他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把对方的聊天界面展现给秦择看,里面过分和不适宜的图片都被他删掉了,秦择其实从内容来说看不出什么,他将手机号码记下,然后脱下鞋子朝屋里走去。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替你解决好的。”他站在客厅中央,转身询问,“你屋子是哪里?我帮你收拾吧,两个人快一点。”
他已经将心中的恐慌和可能的危险都和面前的男人说了,可对方还是一如既往地选择帮助他,毫不退缩。江棋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感恩,激动?
可他更多的是能与秦择共沉沦的快感。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他想。
既然是你非要管我的话,那就求求你一直管下去吧。
秦择家的屋子和江棋家完全不一样。
从角角落落都透露出来的清冷和单调,是江棋对秦择家里的第一印象。
江棋没有了解过秦择是什么背景,但眼下这屋子处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就算傻子也知道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屋子干净整洁到了一定地步,不像是给人住的,倒像是专门的摆设,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这一点和秦择本人倒是有点不像,江棋印象里的秦择从来都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他热情、温柔,善解人意,看得懂脸色,世界上所有关乎善良的词语都可以用来形容他,和这冰冷冷的屋子倒是有绝对的反差。
“东西都已经拿过来了,你先在这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找一床被子,你等下洗漱完就去我隔壁房间睡吧。”他拍了拍黑色的皮质沙发,示意江棋不要客气,“你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不需要这么拘束..这屋里就我们两个,你敞开了玩就可以了。”
江棋下意识点了点头,顺从地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坐在沙发上,眼神目送着秦择消失在昏暗的拐角,之后他不安地到处乱瞥。
大屏的电视摆放在正中央,旁边放着两个玻璃花瓶,里面是娇艳欲滴的玫瑰,看上去是不就之前放的。茶几上没有什么杂物,唯有不远处有个烟灰缸,上面还残有着一些痕迹。
原来学长那样的人也会抽烟吗?
江棋有点好奇。他从来没有看见学长抽过烟。
“被子已经铺好了。”秦择从房间里出来,他朝着沙发上的江棋招招手,示意他可以进去了。“你要先洗个澡吗?我去给你放个热水,你等一下进去就好了。”就像是做过千百回那样,秦择很自然地接受了家里多了个人的事,明明这只是一个临时起意的行为。
江棋不知道怎么样感谢他才好。
所有人都以为那将是一个美好的,无梦的夜晚,包括江棋。
可事实上,更大的恐惧朝他涌来,噩梦里的主角不再是他一个人,秦择也被牵涉其中。
“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逼我呢?”
梦里,那个男人这么说道。此事的他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刀上满是鲜血,滴答滴答..血不停往地上流,江棋顺着那鲜红的ye体看去,最终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
“你是谁?”江棋看见自己在梦里捂着嘴问。
尸体是不会做出反应的,按照常理来说。但这个躺在地上的男人像是听见了江棋的话,他将头缓缓地抬起,动作僵硬地像是被感染的丧尸,他的脸慢慢呈现在江棋眼前——
俨然是秦择带着微笑的模样!
他从睡梦中彻底惊醒过来。
白炽灯在头上发着光,江棋觉得身上粘粘的,摸了摸头顶,原来已经被自己吓出了一声的汗。他的床头坐着一个男人,虚弱无力的抬头,江棋看见秦择那毫不掩饰的担忧神色。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对方担心地问道,伸手摸了摸江棋那汗津津的额头,秦择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发烧了。”
原来是发烧啊,怪不得这么难受。
江棋在心里想着。
不过发烧就发烧吧,总比让他继续做梦要强得多。
“你先喝口水吧,等下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也不知秦择什么时候去外面倒了杯热水,江棋甚至连秦择为什么出现在这他也不知道。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他很困,但他又睡不着。
他就着对方的手小口地喝了几口水。
“你是梦见什么了吗?我从隔壁就听见你的声音。”见江棋脸上不像刚才那样苍白,秦择这才放下心来询问。
“我...我做了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