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凤年的哭喊的声音越发刺耳,湛子承恨不得冲进去替他杀了那个金爷,正恨自己无能为力,背后忽然被点了两下,禁锢周身的xue道竟然被解开。
难道有人帮自己?湛子承惊讶回头,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人,面白无须,穿着宫中内监的服侍。
那制着自己的两人也适时松开了手,朝那太监恭敬行礼:“付大人。”
付大人?湛子承一时想不起来这人到底是谁,他父亲不善打点,宫里人他也认识的不多,此时凤年还在房中哭骂,他顾不得探寻付大人身份,急忙挣开身上束缚,抬手就要推门。
“哎~湛小将军何必坏人好事。”身后一道Yin恻恻的声音传来。
湛子承自觉武功不低,此时被那太监捏了手腕,竟然寸进不得,虽然房门就在眼前,但是湛子承深知此刻不能自乱方寸,只得后退两步,先躲开那太监的钳制。
“你到底是谁?那天来找我的两个人也是你派来的吧。”湛子承对那太监怒道:“有什么事儿尽管对我来,为何要欺辱不相干的人?”
那付大人毫不在意的捏了佛珠,眼睛也不抬:“湛小将军问这么多,让咱家从何说起呢?”
湛子承哪管他说不说,屋内动静不断,一声声惨叫让他心里阵阵发凉,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朝那太监行了一礼:“付大人尊姓大名?”
太监脸上神色终于松了松:“付英。”
湛子承心里把自己认识的人过了一遍,只有一个父亲的好友姓付,但是却不叫付英,而是······
付英将佛珠在手里赚了一圈,又冒出一句:“也许另一个名字小将军更耳熟,付应严可曾听过?”
“前卫国将军付应严?”湛子承大惊,付将军跟他父亲是多年挚友,他仔细看了看付英,这张脸虽然看起来比小时候见过的Yin柔了些许,但是确实是记忆中的样子:“听家父说付将军早已去世多年,您为何···?”
付英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许久没听人叫我付将军了,这猛的一听,还真有点反胃。”
本该死了的付应严还活着,而且还成了宫中内监,这中间发生的什么湛子承不知道,但是小时候见到的付应严高大英朗,说话中气十足,跟眼前这个说话Yin晴不定的付英完全是两个人。
“子承何必这样看着我,你大概忘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就算知道这是亡父故友,湛子承也无法对这个付英放松警惕:“付大人到底想让我做什么,能不能先放了凤年。”
“怎么,心疼了?”付英朝房门撇了一眼,屋内传来哭骂声中已经带了些喑哑,凤年似是又被折腾的狠了:“小年靠伺候客人过活,小将军也知道,怎么之前就不想着救他出去,临到了眼前才着急,咱家真的想不通啊。”
湛子承莫名觉得自己理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明明可以带着凤年一起走,你非要自困在落仙楼。”付英Yin冷的目光又扫过来:“当小倌就是这个下场,就算你死了,那些受苦的人也不会得半点好处。”
“今天是凤年,他日还有你那一同发配为奴的小弟,他们哭的时候,子承听不到,就当做没有发生,如今我就让你听听,那些人受苦的时候是怎么哭的。”
想到幼弟,湛子承心里难免又是一阵撕痛,他握了握拳,艰涩开口:“子合···他现在还好么?”
付英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他好不好,你去夜国看看不就知道了。”
湛子承猛然抬头:“湛子合已经投敌了?”
付英冷笑:“湛子承,老皇帝要灭你湛家满门,若不是咱家从中周旋,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就因为那是天家,你就要忍气吞声,至死愚忠?”
他一步步逼近,一双厉眼死死盯着湛子承,抬手揪起他的前襟:“到底谁才是敌?小将军好好想想!”
湛子承被问的心慌,这些事他又何尝没有想过,付英的质问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慌忙从那人手中挣开,怔忪问道:“付将军就不怕成为千古罪人?”
付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脸上咧开一抹怪异的笑:“千古罪人?你看我现在还像是个人吗?”
“付应严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一只恶鬼,你若是想开了也就罢了,若是冥顽不化,就去地下陪你父亲吧。”
“反正你也早就不想活了,不是吗?”
“死了一了百了,谁在哭谁在笑,通通都听不到,眼一闭腿一蹬,就算去了Yin曹地府,你也是那个光明磊落的湛小将军,啧啧···听着还真让人羡慕。”
是啊,本来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么被付英说出来,湛子承只觉句句都像鞭子在自己身上抽。
一时没有人在说话,更显得凤年的哭声越发凄厉,不知房里发生了什么,忽然一阵桌椅倒地的声音,稀里哗啦,里面的人似乎打了起来。
湛子承心里一揪,凤年怕是反抗的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