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对薛戈的信息素产生眷恋,是我在薛家待的第四年的冬天。
那年, 寒冬腊月,因为自小体寒,我极为怕冷,每到冬天手脚都是冰凉的。我住的房间虽然有暖气,可是,薛财为了锻炼薛家孩子有一个强健的骨骼,便不让他们享受这种温暖的环境。
我自然也是被“连累”其中。
不过,为了不让自己把手脚冻伤,冬天入睡的时候我都是穿着厚袜子和手套进被窝的。无他,只为了更加暖和。
薛戈在一个早晨推开我的门,他本意其实是想带我跑早Cao,可是,在发现我蜷缩着身子,手上套着手套的时候,他把我叫醒,眉心皱着,语气略有责怪,他抚摸着我的脸,眼中流露着心疼,“怕冷为什么不来找哥哥,冻伤了怎么办?”手下却抱着我的手,为我取暖。
我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垂眼不吭声,薛戈叹了口气,似有些无奈。他掀开被子躺在我身边,我感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是温暖的怀抱,以及将我笼罩的,清淡的香味。我有点怀疑薛戈在为我释放信息素,毕竟,他那么强大,尽管我还没有分化,可是依然会感知到。就像他那次发情一样。
薛戈将我抱在怀中,我嗅着来自他身上的,令我温暖又心安的味道,再次进入了梦乡。
此后整个冬天,薛戈都陪我入睡,我也再也没有穿着棉袜和戴着手套入睡。
薛戈每晚都会对我释放信息素,闻得久了,我就爱上了这个味道,我问薛戈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薛戈告诉我说是麝香。
麝香,我听说这个,只是一直不知道原来这个味道这么好闻。
我埋进他的胸口种种吸了一口,薛戈揉了揉我的头发,好笑道,“怎么跟个小猫似的。”
我睁着一双认真又坚定的眼神,对他说,“哥哥,你的信息素好好闻,我很喜欢。”喜欢到,想要一直独有。
薛戈笑了,勾着唇说道:“这么喜欢哥哥的信息素啊,那以后哥哥的信息素只给你一个人闻好不好。”
我眼睛明亮地看着他,胸膛一股暖流拂过,他的纵容是那样的温柔,让我几乎要溺死在他的怀里。
我蹭了蹭薛戈的胸膛,心中低喃,这个人,他对我说了一辈子。
“要打麻药,小酥,你忍着些。”傅越闻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我看着他那张写满了担忧的面容,这个男人位于我之上。他给过我希望,也给过我失望。我被打上了麻药,傅越闻摸着我的额头,对我说,“放心,不会疼的。等腺体挖出来之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我选择了漠视,像看一个陌生一般看着他。傅越闻不知道我此刻心有多痛,我宁愿他从一开始知道我怀孕的时候就对我说不要这个孩子,那样,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难以接受。
可是,他为什么从一开始选择让我留下,又在留下之后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如果他当时对我说,“小酥,这个孩子是个意外,我们不能留下他。”我是会答应的,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交易,有了孩子,那就算是违约,我是可以接受打掉这个孩子的。然而,他却说了那种,让我充满希冀的话。
那种从重视,再到被忽略的落差,太难受了,让人胸膛喘不过气来。喉咙发紧,甚至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睛模糊到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不受控制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傅越闻还在我耳边说着不痛,我的身体被医生翻了过去,整个后颈都交付了出去。我被发了麻药,虽然感觉不到痛,可是我能感知到一个冰凉尖锐的东西刺穿了我的腺体,紧接着,一种属于自己身体的东西在被抽离。
傅越闻以为我是害怕,一直攥着我的手,他看起来比我还紧张害怕,我的手被他紧攥得生疼。我略微挣扎了一下,他像是没有感觉,反而双目通红的看着我。
若不是我已经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这一刻,我真的会以为他在为我心疼,可是,他只是在担心Omega被挖腺体时会突然失控,导致挖腺体失败。
整个过程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我一直清醒着,我不敢睡,我要清醒着感知自己的腺体被挖走,我要看着傅越闻拿着我的腺体去救他的未婚妻,我要看着这个人,一点一点将我心中为他占据的一席之地全部消失殆尽。
差一点,我就把一颗心全给他了。差一点,我就要忘记我曾经爱的人是薛戈了。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
还好,我没有。
被推进vip病房后,我陷入了伤口缝合期的昏睡,梦里,我看到了薛戈,他穿着洁白一丝不苟的西装,手捧着鲜花,像极了去求婚的新郎。我看着他笑着向我走来,温柔的叫我的名字,我把手伸给了他,我知道他是来接我,然而,就在薛戈即将接过我的手的时候,我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我睁开沉重的眼皮,努力让自己的视野变清晰,我看到一抹蓝白色的影子,那是一具消瘦的身子,我听见一道尖锐嗓音,那是一个人极为愤怒时才会发出的声音,我听见那声音说,“你敢说你不喜欢他?我手术后,哪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