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十八岁生日那天，乔素琴给他办了一场盛大的慈善生日宴，宴会一结束，楚衍就喊了狐朋狗友去市中心夜店蹦迪。
楚衍入学比别人早一年，十八岁生日处在大二寒假的最后几天，他白天还穿着别着蓝色蔷薇花的细闪白西装，晚上就换了破洞印花毛衣配紧身黑色牛仔裤，顶着一头凌乱的微卷长发在舞池狂嗨。
“呕......”
华丽昏暗的夜店卫生间，水龙头哗哗开着，楚衍趴在水池那哇哇吐了好一会，摘了脸上的装饰眼镜。
头晕，身子还软，楚衍扶着水池抬起头，镜子里的自己头发都shi了，挡住了眼睛，他扒开头发，贴近镜子摸了摸自己胸口，确定脖子上那些小配饰没丢，楚衍摇晃着转身，想要回去，裤兜里的手机就开始嗡嗡作响。
楚衍掏出来，看半天才看清上面写着赵锦两个大字，他从袖子里伸出一根手指，划了一下，又划了一下，手机还在那烦人的响。
楚衍拿着手机的手烦躁地甩了甩，啪一下给手机扔地上了。
“手机......”楚衍跪下去，一边念叨着一边趴在地上摸来摸去，摸到的时候手机已经不响了，楚衍扶着膝盖，半天才摇晃着站起来，头一懵就要栽倒下去。
自己一下子被什么人扶住了，楚衍缓过神，发现扶着自己的是三四个陌生的高个男人，还有一个人叼着烟，在旁边举着手机拍。
“你们......是谁啊......”楚衍的大脑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又晕又乱，身子也热乎乎的。
“我们是你老公啊。”
一个男人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牵着他举在空中的手，对着他耳朵一边吹气一边笑。
“......老公？”楚衍喃喃念着，语气有些疑惑。
下一刻，楚衍就被带着往外走，他的手机又响了一下，被拿出来挂掉关机，又塞回他裤兜里。
楚衍腿软着，有点抗拒，他闭上眼，再睁开眼，人已经被带到夜店外马路边上，寒风一吹，楚衍清醒了不少。
他听见那些人夸他，有人捏他的脸，还有人摸他的腰。
楚衍哼唧了两声，胳膊挣扎着想甩开控制，又被几双手搂按着动不了，他垂下头，任凭被拖拽着走，忽然听见身边那几个男人的惨叫。
楚衍晕乎乎的，感觉自己被换了个人抱，他睁眼抬头，这次搂着他的是个很高很帅的黑衣男人，楚衍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住了。
“手机。”楚衍听见那男人说。
刚才举着手机拍的那个人躺在地上，颤颤巍巍地把手机递过去，被男人踢在地上，一脚踩烂了。
楚衍被他带到一个避风口，他掏出楚衍的手机，开了机，问密码。
“密码......0212......”楚衍黏糊糊的回。
“不对。”那人试了试，又问。
楚衍有点烦，嘴里一直念0212，说就是0212，其他的他也不知道嘛。
刚熄了屏，赵锦就打过来了，那男人接了。
“......喝醉了......在楼下，嗯。”
楚衍依靠那人扶着才能站稳，他哼哼唧唧，晃来晃去，身子里面一阵一阵发热，特别想和别人贴在一块。
“脸怎么这么烫，喝了多少，嗯？”
楚衍听见他问，想回答，开口就是不成句的哼哼。
楚衍抱他，用脸和身子蹭他，他浑身冰冰凉凉的，特别舒服。
赵锦又打过来电话，说他爸把他抓走了，说哥们拜托你把楚衍送回家，地址发楚衍他微信了。
赵锦说完就挂了，那男人深吸了一口气。
他打不开楚衍的手机，也点不开楚衍的微信，更没办法给楚衍认识的人打电话。
楚衍蹭着他，可能听见手机里赵锦的声音，也一会喊他哥，一会喊他爸。
祁宁把楚衍放在酒店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看楚衍睡着了，就下了电梯回到车里。
他正准备叫司机开车，窗户就被拍了拍，转头看到楚衍那张漂亮的脸，贴着窗户对他傻笑。
楚衍没睡，他从房间跑出来，跟了祁宁一路。
祁宁皱了皱眉，心想今晚若让他自己一个人呆着，不知道就跟谁走了。
车门开了，楚衍同手同脚的爬上来，靠在他身边，睁着圆圆的眼睛问他：“你带我回家吗？”
祁宁不语，楚衍自顾自的说：“我今天十八了。”
楚衍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桃花眼亮晶晶的，语气也有些兴奋：“我十八了......我有好多事，都可以做了......”
楚衍眯起眼，回想着酒甜甜辣辣的味道，跳舞时放纵又自由的感觉，他再也不用被提醒未成年不可以，他往后就是个大人了。
祁宁沉静的望着他，他知道。
祁宁说：“生日快乐。”
楚衍今天卷了头发，戴着各种银闪的配饰，脸红得好像化了妆，比平时多了些诱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