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深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翻译完了手头的文件。然而当他看到纸上驴唇不对马嘴的译文时,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还真是差的远呢。
他收拾好桌上的狼藉,起身敲了敲楚潭办公室的门。听到里边答应,秋云深才推门走了进去:“我翻译好了,但是有些地方还是不通顺。”
“拿来,我看看。”楚潭接过文件粗略地看了一眼,抽出笔来勾了几笔:“这个地方是词组,不要把它拆开。还有这里,这是一句话,主语是一样的。”
秋云深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他的话,思路随着他低沉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懂了吗?”
“懂了懂了。”秋云深点头如捣蒜,狗腿地奉承了几句。
“那下面换你来回答我的问题吧。曲奇好吃吗?”
秋云深知道他这是准备秋后算账了,连忙坚定道:“我没吃。”
“真的?”
“真……”秋云深话音刚落,便被对方掐着下巴压上了嘴唇,对方灵巧的舌头钻了进来,勾起他的舌头打圈。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楚潭松开他,满意地舔了舔嘴唇:“确实没吃。”
秋云深看着面前一脸得意的男人,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你刚刚是故意吧的。”
“对啊,不尝一尝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说的是那个曲奇,你是故意的吧。”见对方不回答,秋云深继续说道:“安安就是一个小姑娘,你和她较什么劲。咱俩关系又没有公开,其他人只会觉得你欺负小姑娘。”
楚潭眉毛一挑,心里有些不爽:“管他们说什么,老子乐意。”
秋云深轻拍了一下他:“你虽然是楚家的少爷,但是也不能老这么为所欲为,你总要注意外界对你,对楚家的评价啊。”
楚潭身子向后仰,懒懒地靠在了椅背上:“无所谓啊,反正以后接管楚家的也不会是我,只要我哥继续保持好口碑不就行了。”
秋云深脑海中蓦地想起了外界对楚潭的评价,犹豫半晌才再次开口:“可是我不想别人每次提起你都是纨绔子弟啊。明明你那么好,那么优秀,可是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只觉得你是一个花天酒地的公子哥。那些话那么……难听。”
对方并没有露出任何不爽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开口:“怎么?我让你丢人了?”
秋云深摇头:“我只是不想他们误会你。”
“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楚潭本想再反驳些什么,但看着秋云深坚定的样子,最后只好将未出口的话咽下去,转移了话题:“付景叫咱们周末去聚会呢。”
“嗯?”
“周末不是平安夜吗?我们往常都会聚一下的,要不要一起去?”
秋云深看看他,垂下了眸子。这种聚会肯定免不了有其他的世家子弟,人多眼杂,稍不留神他的身份就会曝光。
楚潭看出秋云深的犹豫,牵起他的左手,指尖捏住他手上的戒指一下下转着圈:“如果你不想去,咱们就不去。”
被对方说中心事,秋云深惊讶地抬头,对上了他的眸子。
楚潭刮了一下他的鼻尖:“就你心里那点小九九。”
见他笑得开心,秋云深最终还是没忍心拒绝他,轻轻应了一声。也许这就是做贼心虚吧,秋云深自嘲地想。
秋云深定定地看着手上的戒指,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此刻仿佛被千万条锁链束缚,碍手碍脚,无法行动。明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是他却束手无策,只因这些锁链的源头名为“楚潭”。
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秋云深便知道了被人视作珍宝的感觉。只可惜,现在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这虚无缥缈的幸福到底还能维持多长时间,谁也不知道。
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中指上的戒圈开始发烫,烫得他心慌。秋云深用手抚上戒指,死命往下压着。要是能被标记就好了,如果被标记了,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见对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楚潭以为秋云深是在气他擅自做主。
楚潭伸手抱住秋云深,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头发:“实在不想去咱们就不去了。我之前随心所欲惯了,下意识就替你做决定了,以后我会好好征求你意见的。”
秋云深伸手抓住男人的衬衫,贪婪地呼吸着对方身上的气味,他说不上这是什么味道,但他知道只要身边有这个味道便会使他安心:“你用的什么香水啊?”
“我不用香水啊。”楚潭停下手上的动作一滞,不过片刻就恢复了正常,紧接着就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可能是我的体香吧。”
不出所料,他果然没有得到正经回复,秋云深也不打算追问,只是一味地留恋着楚潭身上的温度。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讨厌过自己,他胆小,懦弱,谨小慎微,可楚潭却用实际行动不断包容着他的一切,用实际行动化解着他心底的不安。
秋云深总有种错觉,好像只要在他怀里,世界上的任何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