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云深的坚持下,两人周末便启程去了楚潭母亲所在的墓园。
秋云深将准备好的康乃馨放在墓前,蹲下身来平视墓碑上的女人,这张照片明显比楚潭手里那张年轻了不少,无论是眉眼中的神态还是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恰到好处的甜美。
“伯母好,我叫秋云深,初次见面,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这点心意还请您不要嫌弃。”
“妈,好久不见啦。我今天特意带媳妇儿来看你了。”楚潭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包里掏出了瓶红酒,倒了三杯分别放在了三“人”面前。
秋云深轻拍了一下男人的胳膊:“没点正形。”
“不懂了吧,酒可是我妈的一大爱好,我家桌上现在还摆着我妈当年‘酒美人儿’的牌子呢。”
“酒美人儿?”
“哈哈哈,没想到吧。”楚潭将杯中的就一饮而尽,又再次续满:“用妈妈的话说,能喝是宋家人与生俱来的天赋。”
秋云深看着墓碑上温柔的笑脸,怎么也无法将她同酒联系在一起。
“怎么?不信?”楚潭笑笑,用酒杯磕了一下墓前的台阶:“妈,你看看,又来了一个不信邪的。”
“没有没有,伯母您别听他瞎说,我信。”
“没事,不了解她的人都不信。”楚潭冲墓碑举了下杯子:“这回就由我来转述你的光辉事迹吧。”
秋云深连忙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端坐在楚潭对面:“请讲。”
“妈妈在我印象中一直是一个很要强的人,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她都永远保有热情,并尽可能的做到最好。我还记得小时候曾经和妈妈说过长大以后一定要成为她那样的人,可是你猜妈妈是怎么说的?”
秋云深配合地摇摇头,等着对方揭晓答案。
“她说:‘妈妈不希望你成为任何人,妈妈只希望你成为你自己。’”
“她真的是一位很优秀的母亲。”秋云深忍不住赞叹道。
“是吧。”楚潭脸上掩饰不住的骄傲:“起初宋家不过是个普通的富商,虽说有点小钱,但是在这些豪门眼里却什么都不算。可我妈却不服输,凭借着努力硬生生地挤进了那个满是人尖的贵族学校。
只可惜她身份特殊,入学没多久就开始受到排挤,而原因不过就是那些世家口中可笑的鄙视链。一开始她并没有在意,但时间一长,只要是与她有关的东西没有一个可以逃过他们的魔爪。”
“怎么会这样?”秋云深没想到会从楚潭口中听到这样一段经历,急道:“明明是贵族学校,那些老师是吃干饭的吗?”
“那些老师怎么会因为她这样一个‘普通’学生去得罪那些少爷小姐呢?”
一想到对方当时可能会遇到的遭遇,秋云深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愤愤道:“王八蛋。”
“别气,我妈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楚潭摸摸他的头:“她心里清楚想要对付这帮纨绔子弟必须要来一剂猛药,打架肯定是万万不行的。最终,她思来想去便想到了拼酒这个方法。”
楚潭看见他疑惑的表情,轻笑一声:“宋家最开始是做酒厂发家的,也许是因为从小就接触酒Jing的缘故,妈妈知道她比常人能喝一些,只不过这个度究竟在哪她并不知道。也算是赌了一把吧,她最后硬搬了一箱酒去学校,站在主席台上说:‘如果你们赢了,我任凭处置;如果你们输了,就都给我滚远点。’
就这样,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便开始轮番上阵了。一开始他们还抱着玩玩的心态,后来越喝越不对劲,几瓶酒下去我妈居然连眼神都没变,他们就灰溜溜的去请外援了。”
“他们这不是以多欺少么?真卑鄙。”
楚潭不置可否:“只可惜他们并没有占到便宜。几个大男人楞没喝过他一个小姑娘。最后还是我妈收拾了一地酒瓶子,把他们送去了医务室才回去上课。”
“医务室?”秋云深心下一惊,忧心道:“他们会不会报复伯母啊。”
楚潭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轻声道:“没事,她之所以不顾校规校纪硬要在主席台上闹这么一出,就是怕他们出尔反尔,毕竟在这个学校,大家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们个人,而是他们背后的一整个家族,而做生意的人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
“那还好。”秋云深举杯磕了下墓前的杯子,饮下杯中的酒:“敬您。”
“先别急着敬,还有下文呢。这帮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留下这样的污点呢?第二天,他们就拿着自家的珍藏来和我妈拼酒了。用我妈的话说她那会就像是被泡在酒缸里一样,每天一进学校就有各种各样的酒在等着她。就这么喝了小半年,他们才放过她。”
“那阿姨身体不都喝坏了?再能喝也不能这样啊。”
“是啊,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吧,通过这件事情她也结交了不少朋友,然后再加上她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后来才成功地把宋家的酒厂带上了一个台阶。
只可惜因为做酒来钱太慢,宋家最后就只剩妈妈一个人在坚持发展这个酒厂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