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已经成为新晋流量明星的陆溪桥在被问到最怀念什么时光时,他毫不犹豫说了18岁,被媒体和粉丝解读为“永怀赤子心”。但直到那时他才明白,原来当年雨后的那一束微弱的光,早在不知不觉中照亮了他此生本应灰败的旅途。
他和许毅在巴厘岛呆了10天,从未去过酒店以外的地方。最开始他认为是许毅疯了,每天中午日上三竿才醒来,午饭后会随机将他按在别墅的任何一个角落疯狂做爱,直到他崩溃求饶。晚饭后他吹一会儿口琴,等到万籁俱寂许毅要教他游泳(裸泳),最后被按在墙上从后面进入。
可当最后一天,陆溪桥晚饭后第一次出别墅大门来到沙滩,踩着细软的沙子散步,听着海浪拍打着退chao的声音,最后被许毅扒光压在身下时。他跪趴着,看着倒映在沙滩上的两个交叠的人影,眼泪混入汗水中流下没进细沙中又消失不见。
是我疯了,他想,我怎么会如此放荡。
A大开学是全国出名的早,寒假只有28天,他们提前两天回到楚州,下机后陆溪桥10天以来第一次将手机开机,微信信息铺天盖地向他砸来,陆家几乎所有人都在问他在哪。
陆庆国几乎每天都在给他打电话,微信信息从最开始的冷若冰霜到暴跳如雷再到最后的焦急万分。到了最后一天,陆庆国几乎崩溃,连着求他不要出事。
陆溪桥盯着手机里的信息,看许毅还在和机长说话,就走到一旁将电话给陆庆国回过去,几乎在拨通的同时,电话被接起。
“你在哪?!”陆庆国焦急地问。
“我回楚州了,手机没开。”陆溪桥低声说。
“陆溪桥你现在真是能耐了,我管不住你了是不是,电话也不打,消息也不留,直接消失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到报警了,你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做事吗?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不担心你吗!你姑姑他们……”陆庆国在对面又开始咆哮,陆溪桥无比烦躁,听到一半将电话挂了。
陆庆国没有再把电话打过来,只是过了一会儿银行发来一条短信,提示收到1500元。他回到许毅身边,从VVIP通道出站,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载着他们去了三环附近一个隐蔽的餐厅。
独栋小院,看起来很像京城的四合院,进去后又像是苏州园林一般的布局,他们靠窗坐下,圆形木窗将院子里的景色收之眼底,天空Yin沉沉的飘起了雪花。
“楚州二月竟然会下雪。”陆溪桥惊讶的说。
“今年天气异常,比平常时候冷一些。”许毅状作无意的回到,观察着陆溪桥的神情,见他兴致缺缺,不由得有些失望。
“这个地方我小时候经常来,每次来楚州都会来这边,算是食堂了。”见陆溪桥只是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样子,许毅便不再说下去,叫人来上菜。
先上了凉菜,醋泡海蜇、凉拌三丝、蓝莓山药糕。
陆溪桥吃了几口三丝,停了筷子。
“吃块山药?这道菜我每次来都会上,吃了二十多年了还是没吃腻,他们都说我恋旧。”许毅笑着对陆溪桥说。
陆溪桥只是摇摇头,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我不吃山药。”
许毅没多说什么,和陆溪桥又聊了聊别的。周围十分安静,除了上菜的时候可以见到服务生,其他时候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陆溪桥渐渐收回心,看了看周围布局,发现他们所在的屋子正对着院子,视野十分开阔,偌大的房子只摆着一张靠窗二人桌,中间一扇屏风格挡,周围装点着各式各样的中式红木家具,坐在里面不像是在餐厅,倒像是家里。
许毅吃完离开了一小会,陆溪桥坐了一会见许毅没回来,便也起身,想要去趟洗手间。却没想到出了门没见到一个服务生,也没有洗手间标识。他七拐八拐,凭着记忆往来时的路走,松软的地毯掩盖了脚步声,听到前方有交谈声,他走过去想要问问人,却听到了许毅的声音。
“张姨,你简直比我妈还唠叨呢。”
“静红那个性子,才不会说你,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才把你宠成这样。”女人嗔怪地声音。
“哎呀我这不是好着呢,公司也一步步接手呢。”
“我才不管你公司,我说的你私生活,你说你再爱玩也是年轻人没个定性,以前女人一个个换也就算了,怎么这次还带了个男人?”
许毅十分无奈,张家世代从医,和他家是世交,张璐的儿子比他大几岁,现在在医学院,以后也会是他的家庭医生。张璐和他母亲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十分要好,待他就像是自己亲生儿子,骨子里十分传统,此时皱着眉拉着他东说西说,一时间他也不好糊弄,只得放软嗓音哄着。
“张姨,我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不过是玩一玩,男女又有什么要紧?”
不过是玩一玩。陆溪桥默了默,转身回到包间,坐在红木椅子上看着窗外雪花飘落,四周寂静无声。他捧着已经凉透的红茶猛喝一大口,压住翻涌而上的呕吐感。
毫不意外,他想。他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