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了。”
陆溪桥睁大眼睛,似乎无法理解眼前的人在说什么,但眼前的人没有给他多余的眼神,只是平静看着他愣怔的模样,然后转身向专用电梯走去。
“下午联系盛世的李总,约在华庭雅轩。”
“是,许总……”
谈话声渐渐远去,陆溪桥仍站在原地,似乎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一旁的助理小心翼翼上前,“陆哥,下午2点约了《时尚》的采访,我们要出发了。”却看到眼前的男人似乎大梦初醒般不可置信的冲向了电梯,却在电梯口被拦了下来。
“很抱歉,这是总裁专用电梯,请您使用A座大厅的电梯。”
明明被那人强行拽着、拖着、抱着用过无数次,被那人威逼利诱着不情愿的用过这么些年,却在今天被拦下了。
8年了,这8年中每每午夜梦回,心中想到的都是如何离开这个男人,也闹过,也挣扎过,医院也去了两次。可从病房醒来就看到那人坐在窗前,紧紧的盯着自己,说什么没有他的允许,哪里都不许去,Yin间也一样。这便明白了原来生死这件事真的由不得自己,就好像悲欢也从来不是自己说了算。
想要等着他玩够了,便能够放了自己,幻想过无数次从他嘴里说出一刀两断的话是什么样子,却从未想过原来是这样,在最普通的日子,用最平静的语言结束这一段不lun不类的关系。
陆溪桥默默站了半晌,回过神之后看到小助理正担心的看着自己,轻轻一笑,何必担心什么采访呢,以那人的性格,要走必然是挥挥衣袖,当真是半分云彩也不会留。这个采访本就是那人当初给的,还能留吗?
“叫司机,回南桥”
张琴琴还想多说什么,看到陆溪桥像大门走去,忙追过去为他带好墨镜口罩,这个点街上人来人往,要是被人认出来了可不得了了……
8年前。
9月入学季,电气学院负责新生登记的学姐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个白净帅气的男生,“陆溪桥是吗?这是你的学生证,饭卡和学生证是二合一的,记得收好,图书馆需要两天后联网才能刷卡进入,卡里充值50元激活就可以使用了,宿舍是湖滨7栋,凭学生证向宿舍阿姨要钥匙。你的行李多吗,湖7有些远,多的话可以让他们送一下你。”学姐用笔戳了戳身边的男生。
“哎,帮助小学弟是我们的义务。”圆脸微胖的男生起身。
“不用了。”清润的嗓音。
陆溪桥看着圆脸学长惊讶的看着他,抱歉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背着的电脑包。
“感谢学长帮助,我没什么行李,就这个包,自己走走逛过去就可以了。”
A大是楚州着名大学,听说今年是100周年校庆年,因此在不久前将一些路面重新整修过。如今,道路两旁的桂花树都开了,香气扑鼻,却略显浓郁了。大道上多是拖着行李走的新生,脸上飘荡着掩饰不住的喜悦,身旁跟着同样喜悦的家人。
许是他这样子太不象是刚入学的新生了,不过走了10分多钟,便有2个人来找他问路,他不胜其扰却还是要装作彬彬有礼的样子回复他也是刚入学,再在别人惊讶探究的眼神中离开。
被打扰的多了,想到宿舍楼下定是挤满了登记的新生,他微微皱了皱眉,看到旁边有条未标路牌的小道,脚步一转就拐了进去。
A大多小山,这条路似乎是从小山中辟出来的,弯弯延延看不到尽头,两旁的树种类繁多,不停有小草从石头路面中冒出头来,那股浓郁的桂花香也终于慢慢散去了,转而代之的是空气的shi润味道。
陆溪桥很这才感到一丝闲适,绷着的心慢慢松弛下来,他看到路旁树林里摆着一张石头做的圆桌,旁边歪歪扭扭的靠着几个圆椅。便慢慢的踱步过去,把背包放在桌子上,缓缓地坐了下来。
9月的楚州虽仍旧闷热,但雨水较少,多是晴天。坐在这里,荫蔽的树木遮挡了头顶毒辣的太阳,光线虽稍暗但不影响阅读。空气是shi润的,闷热的,陆溪桥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略微有些黏意。和2000公里以外的那个家,很是不一样。
他这才确认自己是真的离开了那个小城,离开了那个窒息的环境。他缓缓地松了口气,看到坐了许久也没有其他人出现,便打开书包拿出一支口琴,轻轻地吹了起来。
“闻香识女人。”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悠扬的音乐戛然而止。陆溪桥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心里一阵懊恼,竟如此放松么。
许毅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面容青涩的男生在停到自己声音的时候微不可查的僵了僵,然后谈起头看着自己,眼神平静,但却带有一丝警惕。
他笑了笑,说“小学弟,新生入学要么去宿舍周围熟悉环境,要么去老梅岭看老图书馆拍拍照发朋友圈,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
见对面人不答,又示意了一下手里的书,笑道“可不是我想要来打扰你,我在那边坐着背书,听着你把《Por Una Cabeza》吹了十几遍,又不吹完,只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