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派你来的?”穿着便服的警员面上闪过不耐,看着对面椅子上的男人,再一次开口审问。
迟厌的双手被反绑在椅子上,垂着头,穿着松松垮垮的浅蓝色制服,露出白皙的皮肤以及Jing美的锁骨。听到警员的审讯,迟厌没有回答,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下。
“沉默不是一个好办法,你应该清楚,刺杀一名总统候选人的下场。”警员被迟厌的态度激怒了,已经第三天了,从迟厌被锁定为嫌疑人抓进来到现在,他就这么垂着头坐在椅子上,问什么都一言不发。
审讯室外,身体肥胖的探员看着什么也不肯吐露的迟厌,拿起对讲机,露出森然的笑:“告诉他,如果反悔的话,三天后还有一次机会。”
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命令,警员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如实对着迟厌转述了一遍。
迟厌终于有了反应,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缓慢地抬起头,因为太久没出声,嗓音十分沙哑:“Cao、你、妈。”
审讯结束,迟厌又被重新关进了小黑屋里。
过了会儿推着餐车的送餐员把食物送了进来,在递食物的时候,送餐员还往迟厌的手心里塞了张纸条。
迟厌不动声色地接过,一直到半夜,才趴在门缝边上借着外面的灯光看到纸条上的内容。
“吉乐岛,一个月,哈雷德。”
迟厌看完后面无表情地把纸条吞进肚子里,然后就靠着墙睡了。
再次醒来时,迟厌是被惊醒的,作为杀手,他的警惕性很高,从来不会陷入沉睡中,只要身边有一点动静他都会马上感知到。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迟厌仍闭着眼假装熟睡的样子,却看到了进来的是两个全副武装的军人。
其中一人用黑色眼罩把迟厌的眼睛绑上,确定绑紧了后,两人一左一右想把迟厌架走。
被人架着胳膊的感觉很不好受,迟厌索性也懒得再装睡了,自己走总比被拖着走强。
大概走了十分钟,随后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然后就是引擎启动的震动感。
迟厌能感受到自己的周围都是人,甚至能感受到有人的目光始终盯着自己,但是他什么都看不见。这样的时间太难熬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于是迟厌开始逼迫自己的脑子去想一些东西。
那张纸条很明显是哈雷德让人送过来的,他们一起共事了二十多年,虽然只有几个字,但是迟厌懂了哈雷德的意思,自己可能要被送去吉乐岛,哈雷德让自己坚持一个月。
至于一个月后是哈雷德能把自己救出去还是被人灭口那就不好说了。
其实迟厌自己是不怕死的,甚至他在每个难眠的夜晚都在渴望死亡,但他也从来不会想着自杀,因为他听哈雷德说过,上帝不会原谅自杀的人,死后会过得比活着还痛苦。
他不信上帝,但他也不敢结束自己的生命。
或者说从他六岁被父母抛弃的时候,迟厌的一生就结束了。他被哈雷德捡到,豢养成一个杀手,他今年二十二岁,但他手上的人命已经两百多条了。
吉乐岛,听说是专门为穷凶恶极的罪犯建的海岛。因为死刑早就被废除了,但人们总觉得有一些罪恶滔天的犯人仅仅是坐牢太便宜他们了,于是建了一个岛,把这些罪犯都送到里面,想让他们自相残杀。
迟厌想了很多事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闻到了食物的香味,然后就听见有人靠近自己,紧接着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迟厌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是面包。
因为迟厌看不见,所以他不知道给自己喂面包的士兵眼神里是浓浓的情欲和贪婪。
当然,他也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多像一个妖孽——纤细的脖颈仿佛一触即断,凸出的喉结在他吞咽时尤其性感,肌肤是诱人的冷白,被遮住的双眼并不影响其他五官的美感,甚至更添一份若有若无的情趣,高挺的鼻梁下是略带苍白的薄唇,徒然让他整个人有了一丝病态的、想让人摧毁的欲望。
“妈的,他伸出舌头的时候我真想让他尝尝我的老二。”
“不要乱来!”
“我知道,我知道。”
两名士兵的说话声很小,但还是被迟厌听到了,迟厌只是嘴角微翘,似讥笑也像是习以为常,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他甚至能想象到那名士兵脸上无止境的贪欲,都一样的让人恶心。
之后迟厌又被转运了好几次,最后一次是坐飞机,大概飞行了三个小时,飞机降落后迟厌的眼罩也被取了下来。
因为长时间的黑暗,突如其来的光让迟厌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睁眼看清自己的周围。
这是一座海中孤岛,外围是修建得很高的了望塔,还有海兵驻守点,中间应该就是真正的吉乐岛,四方围了三十多米高的厚墙,而自己就站在进入这个城墙的唯一进出口前。
迟厌深吸了一口气,海风带了的是一股腥咸的气息。
见到来了新罪犯,三名海兵上前把门打开,这门居然有三重,分别需要指纹、钥匙和门卡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