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魔宫,前去不死魂河
穿过残败的万魔林,周饮玉又站在了魔宫的废墟前,段九卿在结界里浮在半空中。
“这里是你的地盘,你就老实待在这里,直到恢复。”周饮玉一直看向魔宫的深处,轻声说给段九卿听。段九卿虽然不排斥这个地方,但显然听得出周饮玉话里的意思。它不甘地使劲撞着结界,终于后知后觉自己今日做得太过火。
周饮玉没有回头看它,而是带着它走进了废墟深处,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把它留在那里。他在原地站了半天,良久,才下定决心抬脚往更深处走去。
上次他进入魔狱是被秘境吸进去的,现在显然不行,但魔狱应当是同魔宫有联系的,据他所知,这座魔宫已经存在千百年,几乎每一任魔主都落在这里。
坍倒的殿墙、碎裂的雕石,还有满地尚未完全腐烂的尸体,周遭的破败之气看得周饮玉心里越发沉重。
仙魔两族之间的恩怨,一日得不到解决,这世间便一日得不到安宁。他在魔宫的废墟里转悠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到任何进入魔狱的线索,周饮玉只能无功而返。
回去的时候,他打开了困住段九卿的结界。被窄小空间束缚良久的黑蛟,刚一落到地面,就迅速展开身体,变回了那个十米长的大蛟,异色的瞳眸高抬在半空中看着周饮玉。突然讨好地低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尾尖悄悄绞住他。
别丢下我……
周饮玉把手放在它的角上轻轻点了点,似乎看懂了它的意思,道:“我没有要丢下你,但你不能再留在我那里了。这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有魔气的滋润,你会好得更快。如今魔族四散,涂炭生灵,你得早点恢复去把魔族的大权夺回来。”
他仿佛从那双蛇瞳里看出了忧伤,周饮玉在它的眼睛上摸了摸,俯下身在它嘴边碰了一下:“自己小心点儿,去吧。”段九卿在他旁边不安地蹭着不肯离去,周饮玉往他身上拍了拍,它才一步三回头的往里面游爬而去。
周饮玉垂下双眸,忽视掉心里的不平静,转身离开。回到扶云峰时,天色渐晚,晚风肆意飘吹,他坐在院子里习惯性地摸向手腕,空空如也。
周饮玉坐在躺椅里睡得沉,段九卿在身边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千姜从山下上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殿外的石桌旁的长椅里睡了个人,随风轻动的珠玉色锦衣给这幅静止的画面添上了几分生动。
他按捺着自己的心思,悄悄走近,晦暗不明的眼眸盯着师尊那截白皙的脖子,不由自主地吞咽着口水,他的心里鼓跳着,悸动着,疯狂的想要在那上面种下一枚情痕。
雪白的脖颈开出紫红色的花,应该会很好看的。他忍不住想撕下师尊的这身衣物,他宁愿放弃此生的修行之路,换得和师尊的一夜笙歌,他一定会极尽温柔。
千姜站在离周饮玉五步之遥的地方,紧盯着他那张清绝孤傲的侧脸入着神,穷尽一生的想象来描摹师尊濒临高chao时的模样。
那双目空无物的凤眸,会不会沾染上他的欲色,变得更加迷人?还是依旧如夜半凉月一样,冷眼旁观着他的癫狂?高高在上的神明会如何尘埃?他想象不出来,心里越发急躁。
突然,他的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然后被猛地甩开:“你在做什么?”
师尊的话音炸响,那朗润的嗓音震得他心惊。大意了,刚刚想的太入神,竟然走近不说,还想试图去扯师尊的衣领。
千姜立马跪在地上,头抵着地面,颤声解释道:“师尊,弟子回来见您在这里睡下了,刚想把您唤醒回房去。”
半晌,才听见周饮玉轻轻“嗯”了一下,然后道,“修道之途遥长,切记戒骄戒躁,以免损了道心。为师希望你能时刻怀有一颗仁悯之心,我辈修道不为杀戮或是名利,既为渡己也为渡人。”
千姜不太明白师尊突然同自己说这些做什么,但还是点点头,恭声应下。
“桌上这把剑,是为师先前从御剑冢找来的,应当适合你用,你若喜欢便拿去吧。”
千姜抬起头望向旁边的石桌,果然看到一柄好剑,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弟子多谢师尊,弟子一定谨遵教诲,认真悟道。”
周饮玉没再说什么,起身便回了扶云殿,千姜正如获至宝的把玩着师尊送他的礼物,自然看不到周饮玉骤然冷下来的脸。
宗门大比还有最后一日,周饮玉因着先前的事,便也没有再去,闲在扶云殿里看了一天的书,那本古书旁边的宣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东西,有的已经打上了叉。
等到晚上的时候,他悄悄出了宗,去了一处僻静的山谷。
“涯月,花玉子怎么样了?”周饮玉开门见山地问。没错,那晚夜探朱雀台的确实是他。因着从秘境回来时贪睡回去的晚,他明明看见花玉子夜半去了朱雀台,可第二天的长老会上,厉凌渊却说她失踪了。自己这才心下存疑找了个时机进去一看究竟。涯月是他早年外出历练时结交的一位朋友,周饮玉没有更好的选择把她安置在别处。
涯月一身粗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