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不似网上传闻那样毕业于国外排的上名号的高等学府,他不是海归高知,天赋异禀,热爱使然才投身演艺事业,相反他甚至高中都没读完。
江念的母亲苏瑷在他十六岁那年突发脑出血,抢救过来之后一直瘫痪不起。江念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亲,也很少听苏瑷提起过,母亲就是他唯一的亲人,江念没有人可以依靠了。苏瑷转危为安之后,江念便自己退学了。他成绩其实很好,在那个普普通通的公办中学里能进年级前十的水平,班主任极力挽留过他,但他那时候面对的是苏瑷不知道要持续多长时间的护理康复期,他需要钱。
为了维持他和苏瑷的生计,江念一天要打很多份工,那是一种没有人可以相依的不安全感,他拼命地攒钱,那些钱大部分花在苏瑷的康复疗程上。江念是苏瑷的全部,是苏瑷的骄傲,他也不能失去自己唯一的亲人。
演员这个职业进入到他的认知是他第一次当群演的时候,进入到片场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不再是江念,他可以还是那个学校里普普通通学生,在放学路上想一想回家能吃到妈妈做的什么美味晚餐,他可以是一个街头漫无目的闲逛的少年,一个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的孩子......他瞬间爱上了人生穿梭的感觉。
江念在不同的剧组打杂,当群演,有时候演一些只有几句台词的边缘角色。在剧组的时间也是学习的积累,任何一个正式的演员或者编导的话都是他学习的对象。
江念有过一个正式演戏的机会,他太想靠近镜头的中央了,所以投资人给他讲条件的时候江念没有立马拒绝,但当他站在酒店的房间里看到那一室yIn糜的群交场景时,极致克制着干呕的冲动,那个投资人浑身赤裸着享受着自己胯下的服务,又醉呵呵地朝江念勾了勾手指。那只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绕过江念的腰,钻进了裤腰,色情地揉捏着他的tun部。那人的手想要往他后xue里滑的时候,江念终于忍不住呕了出来,全部吐在了那个人的面前。
江念在投资人发火之前跑出了房间,他跑进了一间厕所,拧开洗手池的水龙头,在猛烈的水柱下拼命地搓着自己的脸。这是江念第一次切身地领教到名利场的虚浮和肮脏,那样的压迫感让十八岁的他已经不敢再往前迈出一步。
遇到傅弋寒是他二十二岁的时候,那时候他已经演过一些小角色了,也在试戏的过程中被郑程导演看中了。那晚江念被郑程叫到一场酒局上,他第一次见到了傅弋寒。
郑程笑呵呵地跟傅弋寒和他的朋友介绍江念,完了还推了坐在傅弋寒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一肘子,问他,“像吧?”
那个年轻人一时惊叹,“还真是双胞胎啊......这也太像了——”他突然噤声觑了眼一旁主座上的人。傅弋寒盯着酒桌前站着的江念,听他介绍完,静了几秒,才晃着酒杯对江念缓缓说,“坐吧。”
郑程有眼色,知道傅弋寒有念头想要人,嘱咐人往江念的酒里加了些助兴的药。
那晚是傅弋寒带走江念的。江念被下了药,嘴上不说一个字,被傅弋寒揽着在他怀里死命缠人,傅弋寒把他带到了酒店顶楼的套房,按着他做了半宿。
江念醒来时便看见傅弋寒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沉思地望着自己。浑身的酸疼和发不出声音的喉咙已经不需要再由面前的男人说什么来印证昨晚的事了。傅弋寒只是对江念说,“做个交易,星盘可以签下你,我会给你任何资源,把你包装成一个足以拿下影帝的演员......你母亲的护理费用也由我全部负责,她将会接受到最好的康复治疗,而作为交换条件......”
傅弋寒顿了下,紧接着他走向床边,用手指抬起江念的下巴,微垂着眼注视着那张略显憔悴的脸,缓缓开口,“我要你做江时瑾。”
江念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二十二年了,他竟是从傅弋寒的口中得知。比江念还不幸的是,江时瑾在十八岁的时候死在了手术台上,而沾了他未曾谋面的哥哥的光,他真正地一脚踏进了演艺圈。
名誉都是虚浮的,江念只是单纯地喜欢演戏,星盘给他最好的资源和保护,让他在最大范围内完成自己的事业和追求,一条璀璨星途是傅弋寒给江时瑾的,他不得不接住,更舍不得放弃,从此以后,傅弋寒也成为了他人生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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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边泛白,卧室里厚重的灰色窗帘委地,严密地挡住了窗外越来越亮的光。傅弋寒站在床边,套上了一件从衣帽间里拿出来的崭新西装外套,腹肌被遮盖在薄薄的宝蓝色衬衫之下,黑色绒面装饰的西装和羊毛Jing仿材质的长裤衬得他身形挺拔。傅弋寒扣上最后一粒扣子,回头看了看床上刚刚陷入沉睡的人。江念白净的脸一半陷在枕头里,呼吸浅浅的,一副毫不设防的睡颜沉稳又安静,借着昏暗的光细瞧,还能看到他露出来的右耳垂有些泛红,那里还有傅弋寒昨晚咬的牙印。
傅弋寒弯腰轻轻捏了下江念那只耳垂,突然又听见一阵稍弱的铃声从客厅传来。傅弋寒在客厅的茶几一角捡起了江念的手机,直接划掉了闹钟,屏幕锁屏界面跳出来,上面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