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是的,上帝啊,我跪了。毫无犹豫,甚至没有一点儿羞耻心冒出来阻止我,我就那么向一个我第一次见面的人俯首称臣了。
殿下允许我伏低身子去吻他的脚,允许我偎依在他脚边讲联邦其他区的事情——我头一次感谢自己曾被部长遣去那么多地方出差,这让我可以讲些有趣的小故事,不让我的殿下无聊。我清晰地感觉到我那时做的事情对这片土地上的人来说,是一种多大的恩赐和荣宠——从文森特可以称得上怨毒的眼神里我就能直观地看出这一点。我简直被殿下的美丽冲昏头脑了。
现在想起来,当时我就应该察觉到我的倒戈不止和殿下的容貌有关——殿下,原谅我,我的殿下美得要命,被那样一双漂亮圣洁的眼睛注视着,无论是谁都会在心中轻轻忏悔的——那可以说是一种蛊惑,类似传说中塞壬的歌声的一种特殊能力。
因为我能肯定,在见到殿下之前我对男性并无任何欲望,甚至从来没有觉得哪位男性美过;所以这种冲击对我来说尤为反常,但我同时又甘之如饴。啊,我的殿下!我的,我的最亲爱的、最美丽的人儿……
之后我在那片极北之地生活了一段时间,我每天都去拜访殿下,天不亮便动身,对殿下的问题我更是知无不言。我的理智完全被侵蚀殆尽了,那时候我像个陷入爱情的毛头小子,一心想要奉献、给予,帮上哪怕一点儿忙,哪怕把自己烧尽了也不足惜。
在这种不正常的狂热的同时,我仍然感觉到一种甘甜的平静。这把殿下和爱情分割开,他牵动我的情绪,我愿意为他付出生命,但是这不是一段患得患失的关系,他给我的感觉总是安心、稳定、平静,一个美妙绝lun的温柔乡。这是一段……对,忠诚的关系,驯服的关系。
对于我的迟迟未归,以及一区发函的无视,联邦不可能坐视不理。我想殿下也是知道我的那些事的,但是他从来不问我的想法,我知道他其实不在乎我,他对很多事都是一种不在乎的态度,包括这片土地。
文森特还有他的将军们为他夺来的江山,他根本不在意,对我的殿下来说,唾手可得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他所关心的只有他能不能在目前的状态里得到乐趣——他做事全凭心情。
谈到殿下我的话总是很多,总而言之,一区重新派来了新的官员,第一次是我外交部的同事,没有任何意外地在见到殿下的二十分钟内臣服了,第二次是一个军官,他带了一队Jing英部队,后来编作了殿下的侍卫长。
联邦接着用了粗暴的手段,想要以强攻的手段攻下这座城池,但是这里的军事水平比我们想得要强许多,而且我能看出来他们并不担心这场战争会输——殿下常常亲登城墙为士兵鼓劲,但一旦殿下靠近交火区,双方就都动不了手了。一场激烈的战争最后竟然以联邦军莫名其妙的撤离作结,但同时我和另外两个联邦官员也被强制遣返,联邦法庭认定我们是叛徒,是政治犯,于是我就这样被囚了。
联邦用了很长时间才弄清楚殿下的能力到底是什么,这个突破性成果是研究院里代号是“博士”的一位研究员发现的。
Jing神海和超能力的概念那时候在一区内部只有个懵懂的认知,但博士大胆地猜测殿下实际上就拥有类似的超能力,能够使见到他的人忠于他。
等到联邦费尽心思终于将殿下从极北之地带出来进行研究的时候,才发现殿下的能力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见到殿下不一定会绝对忠于殿下,因为这对于殿下是可控的,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用Jing神海触手改变一个人的信仰,加之他天赐的容貌,只要他愿意,没有谁能逃的过他的手掌心。但更多时候,这可以视作一个……群体技能,在他Jing神海可控制的范围内,所有人都会忠于他,而这个范围——可以是整个联邦。
被殿下控制,我心甘情愿。我当然也思考过,我对殿下的感情到底是否只是这种能力带来的错觉,但是当如今我已经离开殿下十余年,那种能力的影响对我来说越来越弱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实际上迷恋他的一切,他的本身,只要亲眼看到他,亲耳听过他可爱的嘟哝、优雅的语调措辞、发脾气时带着怒意的哭腔,感受到上帝为人类带来了怎样一个完美的天使的人,都会像我这样的爱他。
又是些废话——换言之,有我这种愿意的人,就有不愿意的权贵。他们到死也不会乐意为了别人的利益而活,而我的殿下对征服这些人也没有兴趣。
这些自私的权贵要杀了我的殿下,但是他们很快发现所有的手段都无效,因为人的生命一定由人创造,而也一定得由人结束。他们试了很多种方法——最古老的刽子手拿不稳刀,不堪重负地在刑场上自杀了;毒药的制作者绝望地将最致命的材料换成无害的糖Jing;他们要以编程序的手段让各种武器定时定位刺入殿下的身体,程序却被篡改成一段刀花的炫技。总之,没有人能杀的了他。
这些都是准确的消息,由“博士”提供——在他制作“洵”的过程中,他给洵加入了很多非必要的情感程序,而这些程序只会因一人而触发。这个小动作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