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只套着白底黑靴的脚迈进了门槛,随即便听纸娃娃们用极其尖利的声线齐声喊道:“恭贺厉阎王新婚!”
阎王?新婚?!
这个梦做得不明所以,淮准本打算掀开眼前碍眼的纱帘看个究竟,谁知道纱帘过手却不动弹,怎地都掀不起来。
那不知是人是鬼的物种迈着慢条斯理的步伐缓缓走近,虽看不着脸,但身上那件衣服却很惹眼。
是一件中式立领的绛红色长衫,衣身硬挺,刺绣Jing致,领口到衣襟都是金丝压边,几行凤凰扣更是栩栩如生,做工一绝。
此人上身看起来结实,腰身却窄细,一条云纹图瑞的束腰将他倒三角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华美生花的裙摆随着他的步调泛起又垂下,气质雅韵得就像古代骑射并行的贵家公子。
复古的布靴停在了淮准跟前,下一瞬,眼前碍眼的红帘便被一只骨节分明却极其惨白的手掀了开来。
淮准抬眼一看,却是看见两只空洞的眼眶,两颗眼球像是沾了牛rou酱的玻璃弹珠,在歪斜的鼻子间晃晃荡荡,他的嘴角以下仿佛是被活生生撕裂的,垂吊着的下巴还粘着些泛灰的皮rou组织,血腥又肮脏。
这哪是阎王,分明就是只厉鬼!
淮准闭上了眼睛,试图凝聚意识唤醒这个噩梦。
但美梦易醒,噩梦就像蟒蛇缠身哪有那么容易逃离,淮准等了半天等到的不是梦醒,而是一个恶心的挑逗。
厉鬼俯身贴近了面前这个眉目英朗,气质斯文的男人,伸出了一条柔软又黏腻的东西扫了他的喉结一下。
淮准一个激灵立刻睁开了眼睛,狰狞血腥的鬼脸近在咫尺,这一刻恶心战胜了恐惧。淮准提拳向厉鬼打去,却在临近那张脸半寸之际被其生生掰断。
痛倒是不痛,就是画面引人不适。
“你给了我这么多彩礼,却要娶别人?”厉鬼粗嘎开口,下巴一颠一颠的,真想找块胶布给他粘上。
淮准矢口否认:“我听不懂,你认错人了。”
“哦我忘了,你爷爷为了让你活着收走了你的记忆,不过没事,他现在已经压制不了我了,我自有办法让你记起我。总之,现在你没资格娶别人就是了。”
淮准看着自己断掉的右手,不得不将那句“神经病”咽了下去,只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娶了我,你死了就是我的,再结就是重婚,那你死了算谁的?”
这番诬陷淮准不认,忙斥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娶你了?!”
“现在!”
话罢,厉鬼又重新给淮准盖上了红盖头,强迫淮准与他拜堂。
“一拜天地!”
后膝被猛地一踢,膝盖重重的落在了红毯间,还没等淮准反应,一股力气直接掐住他的脖颈强行令他弯下身去俯拜。
“二拜高堂!”
这次淮准拒不配合,脊梁挺得僵直,无论几双手来摁他,他就是不弯腰!
“结婚向来讲究父母之命,不然则是两情相悦,互相自愿,你现在这样的行为跟严刑逼供的签字画押有什么两样?”
淮准说罢,只觉背后猛地一震,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
厉鬼粗嘎的声音传来:“我管这些做什么,我只要你名义上,身心上都是我的。”
“天方夜谭。”
淮准这句话明显惹恼了厉鬼,所以“夫妻对拜”之时,厉鬼摁住淮准的后颈将他的额头狠狠磕在了地上。
明明是梦,颅内的眩晕却极其真实,淮准使不上力气。
在“送入洞房”的高昂声里,淮准感觉自己被什么扛了起来,身体悬浮在了半空之中,随即身体一轻,狠狠摔在了床铺之间。
还没等淮准回神,厉鬼却突然扑上来撕扯起他的衣服来。
“混蛋...滚开!”淮准怎么能容忍这种羞辱,趁其不备一脚踢在了厉鬼的腹下。
“你觉得我一个死人会疼吗?”厉鬼的头微微一斜,狰狞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此时理应是带着讽刺轻蔑的。
“适可而止!”
淮准平时温和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怒相,五官挪位,白皙的皮肤生生涨成了红色。
“呵。”
厉鬼冷笑一声后,淮准像是被施了法术一般,再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最后一层遮蔽被其龌龊之人扯掉。
淮准平躺在正红色的床褥间,青筋在脖颈间叫嚣,四肢像是不属于自己了一样,无论他怎么使劲依旧无法动弹半分。
“叔叔真是保养得当啊。”厉鬼说着伸出手从淮准分明的锁骨摸到了略微鼓起的胸肌,随即划过线条硬朗的六块腹肌,停留在人鱼线处反复摩挲sao挠着。
淮准的毛发并不茂盛,下身的丛林稀缺,粉色的性器虽还软塌塌的垂着,但散发的荷尔蒙的气息尤为浓烈。
厉鬼将手伸向了丛林之中,恶意的弹了一下那股间的大囊袋。
淮准羞恼不已,从耳尖红到了脖子,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