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时焱轻而易举地把他抱回床上,抬起他的下巴才发现白净的小脸布满泪痕,他咬着唇,无声哭泣。
“这是怎么了?”时焱心软的一塌糊涂,无奈地叹了口气,擦了擦他眼角地泪,柔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嗯?”时焱难得愣了下,转念便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自觉看向他的胸部,宽松的衣裳遮住,看不出什么,饶是如此,依旧让卿玖难堪得不行,仿佛赤身裸体被人打量一般,眼睛闭得更紧,睫毛不停地轻颤。
时焱也不催促,颇有耐心地等着,卿玖纠结了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小声说道,“你……帮我……揉……”
他的眉眼沮丧地低垂了下去,仿佛受了委屈的大犬,可怜巴巴地耷拉着耳朵。
卿玖看着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温柔深情,仿佛是个无底的漩涡,一点点吸引着他的灵魂,蚕食鲸吞他的理智。
时焱牵着他的手贴在脸侧,蹭了蹭,薄唇不易察觉地碰了碰柔嫩的掌心,“在我面前,师尊什么都可以说,不用怕,不用顾及,一切有我在。”
“师尊!你要去哪?”时焱沉着脸,厉声喊道,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带回了怀里。
“师尊想要我怎么做?”时焱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悄悄靠近了些,柔声诱哄他说话。
“师尊没有错,但以后都不要再有离开我的念头,切莫再说任何离开我之谬言。”时焱拿了几个枕头垫在他腰后,让他靠着,伸手去解他的衣带,神色认真道,“我以苍龙族的命脉起誓,从未对师尊有过半点嫌弃之意,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师尊于我一直是最重要。”
卿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终究破罐子破摔一般闭上眼,声若细蚊地说道,“我……涨奶。”
“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卿玖低着头在他怀里挣扎。
“是不是我刚刚语气重了些,吓到你了?”时焱反省道,“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可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光着脚下床,地上那么凉,你身子不好,万一生病怎么办?”
盼着师尊,好不容易重逢,师尊如今竟也同我生分了吗?”
“有我在,你哪也别想去。”时焱沉声道,扳过他的肩膀,望进那双湿漉漉的眸子里,“吞噬破军,我几乎没命,可我心里念着你,放不下你,挣扎着从鬼门关爬了出来,可你却又要离我而去,岂不是要了我的命?师尊的话,字字如刃,扎得焱儿好疼。”
说着用指尖抹了下他脸上的泪,含在嘴里吮了吮,砸吧了下嘴,皱着眉说道,“好苦。”
孩子在他肚子里一天天长大,他的身子也发生着变化,明明还没生出来,胸部却总是隐隐胀痛,不似寻常有孕之人。
“对不起……”
“别去!”卿玖连忙拽住他的袖子,脸色更红了,“用不着麻烦医师。”
他抹了把脸,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我灵力全无,与废物没区别,没资格再做你师尊,明日我就离开,谢谢你从云之塔将我救出来。”
“你是不是嫌弃我?”卿玖抱着肚子,忽然轻声开口,哽咽道,“也是,如今我这幅样子,不男不女,连我自己都嫌弃。”
他说完,空气变得很安静,半晌等不到时焱的回答。
“不是的,”卿玖伸出手指轻抚他的眉间,叹了口气道,“只是有些事,实在难以启齿。”
“不用为难,我先走了。”卿玖以为他不愿意,脸色煞白,不敢看他的眼,赤足爬下床,捧着肚子,低着头就往外跑。
卿玖的双脚冰凉,时焱握在手中许久才暖和起来,扯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住。
卿玖别过脸,咬着唇不说话。
他咬了咬唇,脸色微红,轻声道,“我……有点难受。”
“到底怎么了?师尊,别让我担心。”时焱折回去坐下,眉头紧皱,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肚子,低声问道,“是不是孩子折腾你了?”
“我……”他纠结着,牙关反复折腾那两片娇嫩的唇瓣,泛出艳醴的颜色,水润润的,很是勾人。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时焱神色紧张,目光难掩担忧,起身就要往外走,“你躺着休息会,我去叫医师过来给你瞧瞧。”
他着了寒症,一直怕冷,从前还是上神的时候就如此,如今没了灵力护体,更是虚弱,若是寒症复发,万万是受不住的,可偏偏他自己不是很在意,时焱真是又气又无可奈何。
“你要做什么?”卿玖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有些疑惑,却未阻止他的动作,长长的睫羽上挂着晶莹的泪滴,欲落不落,楚楚动人。
“为师尊排忧解难是徒儿义不容辞的责任,”时焱失笑,手上动作不停,继续脱他的衣裳,拉长调子叹了口气,眨了眨眼,促狭道,“我不过是怕冒犯,犹豫了片刻,谁知有人误会我不说,还哭成了个小花猫。”
灼热的呼吸洒在耳畔,染红了他白皙的耳尖,不知为何,心跳得很快,哪怕古灵之前那般对他,能做的都做了,他也从未有过这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