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安对这个结果十分不解,皱着眉头,踩着残破的灵位自高处跃下,然后轻飘飘的落在地面上,如同一根纤细好看的羽毛突然掉进水里,强势地彰显自己的位置,将原本的局面打碎。
“如今我们有内力的人不多了,g粮和水也所剩无几。”巷十三道:“那帮人经常为了完成任务不留情面的下si手。”
温北双眼无神地逗弄着肩头的灵鸽,抱抱倒是对她的漫不经心丝毫不在意,十分赏脸地跟着她的手转圈,时不时啄一啄,闻一闻,快活的模样像是对待世间最大的惊喜。
“什么叫——”
剑刃划过,巨大的激荡凌空炸开。
没有哪一刻钟值得回去。
温北笑着,面部的皮r0u只颤了几颤,旁人见了不觉得她开心,只会没来由感觉背脊发凉。
“我可不记得,能与庸王爷有什么相熟的机会。”
一地的灵位残骸,都是林一安的y险算计。
后背腰腹抵在了断裂的桌缝上,再没有能躲避的地方。狭小的空间,无法施展。衣摆扫过参差的桌子尖锐面,刺啦作响。
林一安早料到他的内力不低,这一掌也不会让他好过,但他话一出口,对方尚且没有被动摇心智,他先一步感受到几乎要削掉发尾般,躲避不及的小型飓风。
强横的内力即将抵达,李止悦的眉宇间扯出一抹看轻:“呵——垃圾。”
“庸王爷可要看清楚了,让我来告诉你。”
整个祠堂都好似产生了偏移,但被人感知到的只是轻微一阵地动,就像有一群老鼠钻进了洞,声响也无,太过细微而让人难以察觉。
温北自nve一般继续想回到,她还能回到哪里呢?她的一生都注定是要被否定的。
当年这个时候,楚子歇正春风得意,到处作恶。
也许,真的是她太贪心了。
他推算出来的,直达祠堂下最深出暗道的机关,离他约莫还有两尺。
两人好像不是在b拼武力,而是在b谁说得更嘲讽。
温北好像想清楚了,原来她希望的是,自己没有出生。
怕是连庸王爷劈过去的次次掌风,都被当做试探机关的助力罢!李止悦并未察觉,更未深思。毕竟,他们王室之辈,从来学的都是驭人之术。
刹那间就要朝林一安的面门遮盖而去,他未动,只虚虚扫来一块灵位,假意挡在头上,好似这就是他全部实力,颇有些破釜沉舟的随它去。
恰是这最终一搏,李止悦存了万分要林一安去si的心思。
永远在得到一丝善意之后,不断被驯化,沉浸在虚假的情分里难以自拔。
他又没si,哪儿来的灵位?谁立的这个?又是以什么心态立下的?
阶梯之下逆光站了一人,他周身的气质,说不出的古怪:“诸位,让我好找啊。”
视线借着火光,在两侧墙壁最下面两个孔洞之间来回转了一圈,他接着道:“根据我多年出任务的经验,加之你们对目前形式的分析,我觉得往下b往上生存的几率更大。”
r0u眼可见的地方,丝毫没有变化。
这些人虽然目前来看,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谁也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会不会让他们瞬间反目。
“是——吗?”
说着,不再藏拙。脚底生风,须臾就出现在某个始终完好的灵位旁边。他站在高处,垂眼看下:“井底之蛙。”
温北法。他也不去想想,林一安每每退后,怎么就退到了灵位堆里,每每闪躲,怎么就闪到了某处酷似机关的按钮侧边!
“我当你有多大的能耐。”
还差一些。
祠堂供奉桌最顶层的角落里,某块不起眼的灵位上写着“罪人楚子歇之位”。就是这块灵位,竟然能幸免于他们这场打斗,而分毫不受损。
十三巷通通为老大马首之瞻,纷纷点头赞同。唯独林二顺一行人,聚到一起,商讨此行出路。
“几年不见,你真是越发自负了。真以为自己算无遗策?”李止悦收起内力,挑眉道:“我暂且容你一时,祠堂这么大,机关这么多,你随便试。我也想知道,你我之中,谁才是井底之蛙。”
导火索就在这一刻登场。
来不及了。
林一安在李止悦满含怒意的视线中,拧动了那块牌位。
她以为时间很漫长,但对于在场的人来说,不过须臾,林二顺见她表情不对,问:“温妹妹,你是有什么头绪了吗?怎么笑成这样。”
话是这么说,可他流水般难竭的内力,随时准备翻脸后,朝林一安倾泻而去。
怎么能奢求别人的一丝一毫良善的情意,会坚定的放在她身上。
写着楚子歇的灵位被转过一圈。
不等她回答,十三巷里有人突然一声惊叫:“按照刚才的推断,官家那帮烂人也会进来吧!”
“这话说得,好似与我相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