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在下,成片的黑伞遮住了Yin沉的天,抬眼望去只剩一片黑。这是他的葬礼,灵堂挂着的是他的照片。
所有人都在哭,殷恰冷冷一笑,他深知这这些人的虚情假意。荒谬的葬礼好像一场做戏的比赛,比比谁对殷小公子更深情。母亲拽着他的手哭得近乎直不起身,殷恰厌烦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女人。他知道她的眼泪倒是真情实感,只是不在为他流。
视线始终落在不远处的一个男人身上,他从黑色西装大衣里抽出丝帕背过身偷偷拭泪,一举一动都落入殷恰眼中 。手底的拳头攥紧了,殷恰甩开母亲的手大步跨走进雨中。
是了,还有他。
男人见他淋得如落汤鸡一般立刻收起了手帕把他拽入伞下,“小恰,我知道你不舒服,但是今天你收敛一点。”
殷恰不理会他的话,只是目光如炬地凝视着他,“如果我死了你也会为我哭吗?”
男人叹了一声,“他也是你哥哥。”
殷恰不答话,径直步入灵堂。他驻足在角落一个花圈前随手整理了一下挽联,抬手在署名上抚摸了几下嘴角竟勾起笑意。顾沉飞应该很痛苦吧,最爱的人死了却不能以丈夫的身份送上一个花圈。
身后的棺材是空的,据说人在美国烧得辨认不出人形。好啊,这世上只有一个他了。明明开心得想放声大笑,不知怎的眼角却滑下一滴泪珠,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了……
他正痴愣在原地,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今晚你和顾沉飞回他的住所,不要惹人怀疑。”
殷恰机械地点了下头,身上的手却没有拿开。他沉下眼眸,“是,父亲。”
雪茄猩红的火光在男人指尖忽闪忽灭,殷恰走向他,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烟吸了一口,“搂着我。”
他带着顾沉飞的手贴上自己腰间,往男人怀里一靠走向在礼厅前停下的轿车。顾沉飞帮他拉开车门,殷恰正想坐进去却在看到顾沉飞那张Yin沉的脸时顿住了脚步。
“你得笑。”冰冷的指节扣上他的下巴,硬生生在男人的脸上挤出一个笑脸。
殷恰仔细瞧了瞧他那张扭曲的笑脸冷哼一声跨坐进车里,“进来吧。”
“少寒,开车。”
车前的人应了一声,不需要告知他也知道该去哪里。国内的舆论很快就被压下了,但外网的风言风语依然在传飞机上那个人其实是哥哥。他作为殷素生前最得力的助手,自然得帮他们把戏演好做全了。
殷恰挽着顾沉飞的手靠在他肩头,手指若有若无地划下他衬衫,忽地一下勾过他锃亮的皮带扣。
“殷恰!”
手腕被粗暴地抓起甩到一边,殷恰冷笑一声坐起来理了理领口,“殷恰死了。”
电梯升到江边公寓的顶层,顾沉飞随手把大衣扔上沙发,往水晶杯里倒了浅浅一层威士忌。
"Neat."
顾沉飞瞥了殷恰一眼,他知道殷恰是在一语双关地打趣自己。
“你自己的房间你知道在哪儿。”
公寓有两层,他拿起酒瓶上楼把楼下留给殷恰。
床头烟雾缭绕,烟灰缸里烧尽的雪茄多了一支又一支。玻璃瓶里的酒少了大半,顾沉飞颓废地瘫在床头望着电视柜上的相片干笑。
他害了殷素还不够吗?现在还要亲手毁了他最宝贝的弟弟……他明白殷素被他父亲掌控隐忍多年就是为了给殷恰一片自由和干净,现在却只因他纵了殷素去美国,不但夺了他的命连他多年来为弟弟的筹谋都付之一炬。
眼泪从面颊滑落洇shi了枕头,顾沉飞绝望地闭上眼。
再睁眼时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摇摇晃晃地散着重影,顾沉飞揉了揉胀痛的太阳xue,正想伸手拿过床头的酒杯就被一只手制住了。
“别喝了。”这只手抚摸上他的脸,指腹拭去他眼角的泪水。
“素素!”
殷恰愣了一下,下一秒就被紧紧拥入顾沉飞的怀抱。他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最终还是轻抚上怀里男人的背脊。
“是我,我在。”殷恰轻轻拍着他,声音都在颤抖。
“呜……我知道、知道你不会死的!”顾沉飞在他的肩头呜咽着,断断续续地说,“我知道你不想嫁给我,可我不会、不会对你……”顾沉飞说不下去了,只是埋头在殷恰的肩弯痛哭。
魅惑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沉飞,我做梦都想嫁给你。”
一双柔软的手捧起他的脸,温润的吻覆上他的嘴唇。
“素……”
话音未完,shi热的舌尖就钻了进来,肆无忌惮地勾起他的舌在口腔中搅绕。黏腻的水声在房间中回响。舌尖舔过他的上颚,仔细搜刮着每一处齿根。顾沉飞被舔弄得头皮细细密密地发麻,一个翻身就把人压在了身下。
“唔……”
殷恰一时没反应过来,顾沉飞的舌就顶弄到了他的喉咙深处,索取吸榨得疯狂。
“嗯唔……咳!”他用力推着顾沉飞的胸膛试图给自己争取一点喘息,“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