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柯安静坐在后座,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行人。他的头仍微微眩晕,像有几波海浪翻腾着,不过好在医生告诉他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那医生个头估计有一米九,怕也是雌虫,看向他的目光古怪好奇,终是没说什么。
吴柯轻轻抬了抬腿,窗外的行人,不,也许应该叫“行虫”,外观和普通人类并没太大区别,无非是,个子大了点,应该全是雌虫。也正常,按理说雄雌比例很不平均,所以路上的雌虫多点也是应当的。
司机尽心尽力地开车,沉默寡言,吴柯透过后视镜看他,简直是一副木头,除了移动的方向盘外,无法显示任何这人还活着的迹象。
“请问,现在是去哪里?”吴柯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吴柯狐疑地打量这位看起来憨厚朴实的司机,虽然他说自己是奉卫律的命令而来,但...不对劲,他感觉事情不对劲。
“卫律大人的家。”他只说了短短几个字,随后便三缄其口,任凭吴柯绞尽脑汁地问。
当吴柯推开车门,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他就产生了一种破碎的恍惚感,原来,庄园也是会被简单称作家的啊。
管家早在一旁候着,不算恭敬地等待吴柯回神。
“跟我走”,管家上前几步,倨傲地盯着吴柯,从头打量到脚,仿佛在看什么货物,几秒过后,他收回眼神,满意地转过身,“不错,跟我来吧。”
吴柯皱了皱眉,对于这种态度很是不耐,尤其是刚刚审视的眼神,非常居高临下。但出于初到新世界的迷茫无措,他不得不收敛情绪,直到他能良好的适应,毕竟谁会接受一个奇怪的来自于另一个星球的人呢?先这样吧,等卫律来了再说,他想。
“听说了吗?卫律又从外面带了一个雄虫回来。”楚次表情有些扭曲,哽着喉咙,音调拔高。
顾诲绣花的手一顿,针直直戳进去,愣了半晌,才缓缓道:“我无所谓”,他似笑非笑地抬起头,“都是无名无分,怎么还急了?怕被抢了位置?难怪,毕竟有的人还没让他留下虫蛋呢。”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Yin阳怪气我!你见过哪个雄虫没有任何迹象就被卫律带回来?烦死了!”说罢,楚次就涨红一张俏脸,愤愤离去。顾诲盯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
“卫律,你的提议不错,就按这个办吧。”萧逸慵懒地撑着头,漫不经心道。微曲的长发洒落在华贵的长袍,神秘而优雅,皇家的傲气顿生。
提议没什么新意,只是单纯想增加第三军的开支。
卫律恭敬地点点头,“感谢陛下的赏识。”他暗自在心里轻笑,不同意也得同意。但面上他仍是一副尊敬的忠心模样。
“对了,你哥哥最近老是提到你,去陪陪他吧。”提到卫则,萧逸的面容顿时漾出阵阵柔情,眉眼都透着笑,嘴角抑不住上扬的弧度。“他最近很敏感,很温柔呢。”轻轻的呢喃,旖旎美好,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完全不在乎在场的卫律。
“是,那我先退下了。”
其实这才是卫律的真实目的。他懒得跟当今的王啰嗦,反正无论怎样,萧逸都会答应他的提议,不是吗?真正重要的,只有卫则,他人无比艳羡的雌后,卫律亲爱的哥哥。
卫律就这么风驰电掣地在宫内走着,无人敢拦。他伸手示意侍从出去,干脆地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浓郁花香味令卫律不由得捂住鼻子。卫则躺在床上,白纱笼罩不住渐渐丰腴的躯体,轻薄的羽绒被搭在小腹,他手中捧着一本书细细读着,桌上几个花瓶装了缤纷多彩的花。
“坐吧。”卫则并没有抬头,将书翻到下一页,语气听不出情绪。
卫律脱下大衣,摔在桌上,很不客气地坐到床边,手拉住领口外扯,想要透透气。“他答应了”,卫律一把夺过卫则的书,饶有兴味地翻了翻,“你屋子里花的味道太浓了,我不喜欢。”
卫则终于抬起头了,他无奈地笑了笑,“不喜欢算了”,说罢,低头看向自己微隆的小腹,手轻轻放上去,温柔地摩挲。阳光懒懒从窗外洒进,卫则的侧脸被打上层隐隐约约的亮光。
“你觉得这次是个雌虫还是雄虫?”卫律看向哥哥,语气也不自觉放缓。
“不知道呢,不过我希望是雌虫。”
卫则与卫律的长相很像,只不过,卫则的眉眼更加成熟正气,五官周正英挺,而卫则的眉眼略微张扬,神态有种天生的桀骜不驯。
“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又杀了周容的雄子?做事不要太张扬。”卫则开口,温和的语气没变,可威严丝毫不减。
“没什么,没伺候好我,不舒服,所以就杀了。”卫律声音轻悠悠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注意点,别出岔子。周容我来摆平。”卫则拉住卫律,干燥温柔的掌心紧紧裹住卫律的手,深邃的眼宽厚坚定,不容拒绝。
卫律心内淌过一道暖流,血缘的纽带是他坚实的后盾。他“嗯”了声,冷淡的表情显得心不在焉,他正在思考如何快捷地除掉周容,卫律还是不想卫则出手,好好养胎就行了。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