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Yin私(下)
“姐姐、姐姐……”魏慎紧拉着魏潇的手,不住哭诉,“我要疼死了……都怪刘徽,都、都怪他!”
自他那处让刘徽动刀子,已有三日了。刘徽日日被请上门替他换药,魏慎却不肯让他碰,每日都因此要闹一通。
如今大下午的,刚折腾完一遭。魏家那两父子旬休,便同卫扬兮、魏潇一道过来探他。魏潇在里间陪他,另三个在外头同刘徽寒暄说话。
魏潇坐在榻旁的绣墩上,替他抹了泪去,很是心疼:“都三日了,怎么还痛得这般?有没有乖乖吃药?”
“姐姐你不知道,我、我是伤着最痛最痛的地方了!”魏慎含泪看她,夸张地道,“吃药才不顶用。”
魏潇强压了笑意,说:“到底是伤着哪儿了?同我都不能说吗?”
——她哪儿会不晓得,李言早便同她和盘托出了。
“嗯、嗯……”魏慎犹豫着,小声道,“还是不说了罢。”
魏潇便没再问,只回握了他一双手。
“姐姐,你今日都在家里陪我吗?”魏慎躺也躺得不安分,在榻上扭来扭去,一双眼紧盯着魏潇,脑袋直往她膝上靠。
“等你午睡下我再走的。”魏潇委婉地道,手背在他额上贴了贴,指尖又轻轻揉了揉他耳坠子,说:“怎么耳根子这么红?又不似发热。”
魏慎将她手臂扯进自己怀里,皱眉说:“是屋里地龙热呢。”
“——你昨几日都没回家的,住在那里多不舒服呀。没什么人伺候,又见不着我……你都不想我的吗?”魏慎不满地问。
“怎么不想?”魏潇正经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魏慎抱着她手臂,面颊都贴过去,两眼笑弯了。
可她也未免太守诺,等魏慎午睡醒来,当真又找不着她了。
他这几日在家里寻不见她踪影,总归有些闷闷。身子难受不说,同魏津那事儿又还梗在心里。
他虽日日都能同魏津见着面,可却是再未说过什么话。
他不敢真将元宵那夜的事儿告给别人,憋都快憋坏了。今日魏潇回来也没敢同她说,——要是他姐姐晓得魏津是如何想他两个的,铁定会比他还生气!
魏慎心想着他哥是顶会做事的人,总归还是要来同他讲明白赔不是的罢?冤他那么多,还打他责他,把他当、当烟花柳巷里的娈童对待……
谁知他等了那么多日都没等得魏津来同他说上点好话,有时他都觉着魏津是有意在躲他的,就同从前魏潇和他闹矛盾的时候一模一样。
夜里家里人聚一块用膳,碍着卫扬兮他们在,魏慎总归还是要同他哥哥打招呼问好的,可那人是只点点头便再未多看他一眼,坐也坐得离他老远。
魏潇不在,魏慎没人说话,便只顾气闷地扒饭。
“魏慎,你干什么?”卫扬兮第三次看见魏慎要抢先夹了魏津筷下的菜,不由训他,“有点儿规矩没有?眼前的菜不够你吃呀?手伸那么长!”
魏慎皱着眉收回要夹鹅肝的手,看了看魏津,小声说:“他自己动作慢,也怪我吗?”
他现下就是看他哥不顺眼。
魏道迟板起一张脸来,卫扬兮见着便偷在底下扯他,抢在他前头同魏慎道:“嘀咕什么呢?别吃了!去给你哥哥夹几样菜。”
话毕,立时唤贴身嬷嬷将魏慎的碗筷收走,又叫魏慎起身去给魏津布菜。
魏津放了筷,抬眼看魏慎动也不肯动,只垂着脑袋,脸都气红了,便同卫扬兮说:“不用了,母亲,我吃好了。慎……儿同我闹着玩罢了。”
他自寻了借口先走,便也算半解了魏慎的围。
魏慎才不领他的情,见他走远,悄悄瞥了眼魏道迟,又小声和卫扬兮说:“娘,我还没吃饱呢……”
“你这身板要吃多少啊?”魏道迟幽幽道,又因卫扬兮回眸瞧了他一眼,便再缄了口。
卫扬兮见魏慎还是那么坐着,不由朝他及他身边人使了眼色道:“你还呆坐着干什么?找你哥哥去!”
卫扬兮眼下尚未摸清魏慎同他哥在闹些什么,只魏津到底是嫡长,魏慎这般行径,又是在魏道迟面前,难免有目无尊长之嫌。卫扬兮忧心她这傻儿子受不住魏道迟有时口不择言的训责,便事事都抢先摆了态度。
魏慎不敢再使性子,乖乖退下了,正想回院儿里叫人开小厨房,身边人竟却哄他去找魏津小认个错。
“我才不去!”魏慎一听便怒了,“不就抢了他几口菜吃吗?若、若他不让着我,我还能从他手下抢到菜吗?我看他这般是有意想害我挨骂的……”
倩双听了他这番言论,嘟囔说:“那是你没事惹事,把人好心当作驴肝肺。”
“你是谁的丫鬟呀?你怎么总为他说话!”魏慎停在路上不肯再走,委屈极了。
魏津对他做的那些事儿又无法宣之于口,本就憋屈,偏身边人个个都觉魏津是好的,好似他是天底下第一大善人,自己就是天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