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天欲雨,正是“夜深微雨润堤沙”哀岭山崖大战后的第七天,恰逢寒食节,当时在场的江湖各派无人生还。
叶淮之慵懒的卧在榻上,他身旁坐着位深色紫眼眸的男人,他浅酌手中从西域带来的葡萄酒,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男人身材挺拔俊逸,五官有着棱角分明的曲线,薄唇轻微,眼里藏着锐利,常年混迹在黑夜让他身上也带着这股气息。
跟着燕长缨从漠北来的苍鹰翱翔九天,两人乘舟游荡在峡谷峻岭之间,雍容魅惑的出色样貌让人帝国里见过他的人都会觉得现在的他才是婴宁的侄子。
这张脸哪怕是叶淮之第一次在净莲殿见到也是为其注视了片刻。
燕长缨十几年如一日的易容,让他们对婴宁这个侄子的印象几乎可以说是平庸至极,没人会想象净天教右护法会是他。在帝国内,燕长缨一直被看做是巫山一族是真的败落的证明,最后的继承人是一个血统不纯的杂种。
两岸边零零星星的人,都是来给哀岭山大战逝世的亲人祭奠的,寒食节期间,刚好是他们的头七。
燕长缨兴致乏乏,坐着陪叶淮之一起喝酒。思忖着要如何回答叶淮之的问题,说那个男人见林无枫有危险就以命相救?如果真这样说了,叶淮之恐怕是第一个想给林无枫过头七的人。
叶淮之静静的望着崖顶,尽管邢刃和他的林先生已经离开,但他仍旧若有所思。
“叶淮之”燕长缨从怀里递给他一枚Jing致蛇形饰品,艳红的玛瑙牢牢的被蛇嘴镶嵌囚禁着。
“从漠北梵音宫朝帝都远望,地平线一点点消失,我所向往的自由赫然出现在眼前,为了这一点渺茫的希望我愿意付出任何机会,即使前方是杀戮,是战场,遥遥前路漫长迷茫,我也会将过他斩断抛弃。”
“你和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又为什么要执迷于一个别人养的死士,放过他不是对他和你都好吗?”
叶淮之望了望燕长缨,轻声一笑,说道:“我知道你厌恶男人之间行房事,但你们梵净教主不也是这样吗?你又来管我做什么?”
“我不是厌恶你们喜欢男子,我只是看不惯你们这种强取豪夺的行为罢了,单凭武学他算是个难得的对手,都狼狈成那副样子了……我看不得那人被你如此折辱。”
燕长缨斜了他一眼:“既然喜欢手段就不能温和些?非得再设几个下陷阱,逼他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才肯罢休?顾危楼如此,你亦如此!”
叶淮之闻言摇摇头:“拿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不管就好了,再说回林无枫身边对他也不是一件好事。”
“那样的话我会觉得自己也是加害者。”
“道德上过意不去?”
“天下熙熙皆为利熙,没有什么过意不去,只要别影响计划,他被你玩死,被几个人玩死都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更加确信我不会入顾危楼的后尘罢了。”
划船进幽冥的最佳时间是正午,阳光猛烈,也是山中瘴气消散的时候。水系复杂的河流中分出的隐秘河道,河道旁藤蔓密林高低错落。头顶藤蔓盘根错节像天罗地网似的遮盖此间天地,这里是幽冥隐匿的幽谷。
常年瘴气浓重的让人望去眼前尽是灰朦,视线目即至多不过五步。
划船行于河面上,若是当月照枝头时还未进谷,瘴气会让人辩不清方向,甚至中毒,如果没有人出谷内撘救哪怕是幽冥的人也会命陨于此,所以百年来易守难攻。
哪怕回到了幽冥,经过林无枫的Jing心调养邢刃的身体仍旧不好,开始在身体上用的药效果越来越轻,从之前的完全没有影响,到随着药量加大,邢刃逐渐感觉到丹田有被撕裂的疼痛。
光线稀疏,透过密林照进来,临近黄昏,瘴气又重新聚集,闷热的环境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林无枫在客房见刚从西域赶来的慕夫人,邢刃静静地站在自家主人身后。
回到谷中林无枫并没有对之前的事情没有追究,邢刃做着和以前的工作,跟原来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林无枫不在让他侍奉在床边。
邢刃身体里的蛊有些躁动,可惜林无枫给他的下身套上鸟笼,他无法满足双蛊需要的食物。
邢刃也因为难以忍耐Yin阳双蛊折腾的痛苦而主动求林无枫,但每次林无枫都只会把他扣的快高chao,然后停止,丝毫没有继续要邢刃的意思,等完命令邢刃先离开后,再把殇唤到床上和自己翻雨覆雨。
邢刃眼前是一张勾魂而柔媚的脸,年轻、干净、身体没有受过太多伤,无疑是林无枫会喜欢的款式。
林无枫带着慕夫人在幽冥的湖边散步,留下邢刃和殇两人独处。
邢刃攥紧手心,看着比自己更年轻俊美的少年,暗部Jing心挑选出的年轻暗卫,自己拿什么在林无枫的面前跟他比。
Yin阳双蛊控制邢刃的欲望,身体上遍布丑陋的疤痕,暗红的咬痕,深深的羞耻痕迹,这些都让他自惭形秽。
殇现在出现让邢刃有了危机感,出色的样貌,林无枫近日来的独宠,不仅让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