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又凝滞了下来,李盛有好多话想说。一会儿脑子里是气愤的“昨晚你说原谅我了!”一会儿又委屈地想“求你不要让我走。”过一会儿又是“别想了别犯贱了!”脸色变幻莫测,最后却紧紧抿住嘴一语不发。
周明成看他一直神情古怪盯着自己,又不说话,想必应该没什么需要自己办的事儿了,再次起身去自己房间学习——今天的代数课作业还没做呢,伽罗华可比李盛难搞多了。
床边一空,这下没什么理由可以留住对方,李盛心中一急,这下再不说话就什么也没了,脑子最深处已经盘旋已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
“你!那个!我可以帮你……你、你不要让我走……”
中间的话省略得又快又糊,周明成几乎没听清,或者说听清了也有点难以置信。他坐回床沿,侧过身,有点惊异地发出一声“什么?”
是他听见的那个意思吗?
“就是……我可以给你,”李盛咬牙,耳朵发烫,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大脑一片浆糊,“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女朋友吧,我可以帮你……”
男人三番五次都没说完整,脸急得有点红,被子底下的手慢慢攥了起来。
周明成从小受到的表白经历让他立刻懂了对方的暗示——噢,这是要献身。可惜在他不短暂的二十余年人生中,这样表示过的女性虽然不多,倒也不是没有,虽然被男的献身挺新鲜的,但是仔细一想又没那么出人意料。
除开一瞬间的惊愕,现在周明成的回应倒是很平静:“喔,嗯……我对cao男人没兴趣。”
他没在羞辱对方,没兴趣就是没兴趣,虽然他对探索各类性行为还挺好奇,但是对男的后面硬不起来,更对充满肌rou的一米八李盛硬不起来,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我可以给你口,你闭着眼就行了。”
对方拒绝得得这么自然,李盛被带得语气也逐渐变得流畅起来,仿佛在合理化这个实际上惊世骇俗的行为,他很快地找到了一个解决方法,外带一个听上去并不高明的借口。
“我也可以给你撸,有的高中男生宿舍之间都会互相帮助的,你就当我、当我献爱心。”
说到最后还是卡了壳,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哈,纯情的猥亵犯。周明成内心嗤笑一声。献爱心?要真同意了献爱心就不是李盛了,大家都是男的,对方想借此做什么他心里也基本有个数,先不说会不会擦枪走火出现点互相抚慰之外的事,单纯两人赤裸裸相对,自己当冤种给人当配菜呢。
不过另一方面,周明成又有点难以置信:“就这么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他倒不是怀疑对方真心喜欢自己——此刻周明成依旧坚信李盛就是一被欲望冲昏头脑的男大学生——他就是对这种要欲望不要尊严的行为大感震撼。自己也算得上性启蒙早,并且也早早付诸实践的那一类,但是他扪心自问,要是自己很想和一个女孩上床,先不说他绝不会做出给人安监控这种变态行为,在被女孩明确拒绝过后他是绝不会上去贴冷脸的。
何必,天底下人类那么多,要真找不到人那自我疏解一番不就行了。
李盛没回答周明成这句仿佛感叹的疑问,食指和拇指相抵,伸手用力扣住了男人纤细的手腕。虽然动作强势,却能轻易感觉得到他很不安,手掌有点shi润的热度。“你如果想,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口交,我会让你满意的。”
他直视着周明成的眼睛,试图用眼神中的坚定说服对方,但是能明显看出色厉内荏——耳朵红得非常明显,甚至比他因为发烧烧红的脸还要红。
发烧的人身体更热,这算是此时此刻的一个优势吗?李盛混乱地想,他因为自己这样的行为感到羞耻和气愤,他都已经懒得用犯贱形容自己了,可羞愤过后,一阵隐秘的期待和兴奋浮了上来……说不定,万一周明成同意了呢。
周明成这下有点瞠目结舌,不是吧,我是周扒皮吗,人都病成这样了还要人口交?
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因为对方的行为,大脑不由自主分泌了诡异的称得上是兴奋的情绪。因为一个男性此刻这样卑微地,毫不动摇地渴求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回应,对方任何情绪波动都会由自己掌握,这像是面对一头低下头作臣服状的凶兽。这个念头如同最好的毒品,让他的Jing神变成一种奇怪的亢奋状态。
不行,冷静一点。周明成跟自己说,不能上头,不能脱轨。
理智告诉自己,现在拒绝清楚,让他病好立刻体面地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不会生出任何事端,他的生活可以继续平稳,笔直地进行。
可是已经尝过了权力和Cao控带来的快感的大脑怎么会善罢甘休。周明成也许有一点潜在的疯狂基因,而李盛的行为像是点燃了干草堆的那根火柴,让他变成一个更恶劣任性的周明成。
周明成努力按下自己上挑的嘴角,他下意识挣动了一下手腕,李盛立刻条件反射握得更紧,这个反应又让周明成想笑。
“你……”,他故作犹疑地盯着两个人皮肤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