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弦忍了又忍,脾气极差的他终归没有忍住,冷笑坐起抬手一拳砸在徐驺脸上。
徐驺也不是什么好捏的柿子,两人一下子就滚在一起,很快徐驺单方面鼻青脸肿,打人的林青弦却红了脸和脖子。
这大动静惊到外面叫家里少爷吃饭的小厮,没一会家中其他人也风风火火赶来。
林少爷最近每天都清心寡欲,连rou都少吃,立志要改邪归正,被徐驺一挑拨,臭脾气就暴露无遗。
“嘶——”
徐婉晴轻轻在林青弦的下巴上抹药,却依然疼得他吸了口冷气。
他下巴有一道显眼的淤青,打徐驺时磕到床板,这也是他们的停手原因。
不过除了这个意外伤口,他外表看上去还是好好的,只有衣服略凌乱,跟平日没有什么不同。
要是真这样就好了,林青弦敛眉,咬牙切齿。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正疼的在腰上,徐驺这个小人下手一向很重,他的腰被他一下一下暗暗捏的疼得不行。
只是伤藏在衣服下,表面上好看些,像是他打赢了徐驺,他可不想把丢人的真相告诉娘亲。
徐婉晴美目带愁,半是担忧半是生气:“都多大了,又跟表弟拌起嘴,这次还打起架来。表弟脾性好,让着你,自己伤的那么厉害还劝我别生气,我看了都心疼。阿青啊,下次别打架啦,要是伤到自己怎么办,听娘亲的话,大家都和气些,有什么事好好掰开说,好好讲道理。”
林青弦无奈抿抿唇,回想起半个时辰前徐驺臭不要脸的泪眼汪汪,可怜兮兮在他娘面前跟他道歉,说“自己说话没讲究,才气到表哥,都是他的错,让他别生气”等等虚伪眼熟的样子,他麻木之余,情不自禁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习惯了,从小到大徐驺都是这副德行,偶尔还能成功恶心到他,让他反胃,现在他都能只起鸡皮疙瘩以示敬意,某种程度上,他佩服他,也佩服自己。
他敷衍得嗯了一声,知道解释没用,而且他亲娘铁定偏心自己,便无所谓得做保证:“下次不会了,只要徐驺别再说那些惹人生气的话,娘,我一定乖乖的!”
徐婉晴不满地蹙眉瞧他一眼,最后叹了口气,轻轻放下这事。他最后也乖乖巧巧和舅舅道歉,并在嘴上说待会回去一定和表弟道歉。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可是他倔强的避开徐驺的行为,到了晚上,才知道来了噩耗。
这徐家人来了如今这破林府,也许是来了新鲜劲,一定是要住一段时间再走,现在林家被皇家重点关照,林正生怕被眼线盯着,也不敢花最后的部分积蓄扩建新林府,这导致如今的林府,房子还是原来那几个,根本没有客房。
跟来的仆人小厮和林家仅剩的下人一个房间,舅舅倒还好和他爹住,nainai和娘也能一起挤一挤,就徐驺,他今晚要和他睡!
林青弦铁青着脸,心情极差,为这种他导致的憋屈寒酸事实,心酸又愤懑,想拒绝,让徐驺滚去和仆人小厮睡去,但现在林府陷落,认真说来,徐驺的地位已经比他高上百八十倍,他哪来的资格把徐驺赶去和仆人挤在一处。
林青弦就这样面无表情,看区区徐驺登堂入室,很自然的顶着张乌青脸钻进他的被窝,无比自在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邀请他道:“表哥,上床呀!”
这可是他的床!
林青弦嘴角下撇,嗤了一声,这徐驺,好像他才是这张床的主人一样,说实话,要不是没有更好的床铺睡,他真不介意徐驺天天日日反反复复躺在这张破床上,等哪天一觉不起,他还能悼念着他们之间那点血缘,给他体面得盖上一层白布。
林青弦钻进被窝,并冷酷无情觉得,被窝,它脏了。
还不暖和了,一定成了蛇窝。
屋里蜡烛没熄,自从林家因为他倒了霉,他做了那场该死的在灵堂睡棺材的梦,他就有了不熄蜡烛的习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林青弦倒不至于连蜡烛钱都付不起。
他闭上眼睛,背对着徐驺,想早早入眠,这样就跟以往一样好像背后没多了个讨厌的存在。
半晌,他安静睁开眼。
睡不着。林家陷落后他很少能睡几次安分的好觉。
只是这次连安静躺着也不允许,表弟这种东西和他天生不对付,徐驺怎么会让他好过,很快腰部搭上一只手,腰被轻轻搂住,徐驺突然靠的很近,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表哥,你打得我好痛。”
夜深人静,徐驺闹鬼。
林青弦睡不着,现在心情更差,听完假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徐驺也不生气,声音还更软和:“真的,没有骗表哥,现在脸还在疼,表哥下手好狠,一点没留情面。”
林青弦听得通体舒畅,觉得徐驺难得这么会说话,也懒得多嘴,他说:“你不也打我?”
他感到身后徐驺虚伪做作摇了摇头:“我可没有表哥那么狠心,打的是脸。”
“打哪不都一样,我可没你小人下暗手,捏得我腰上都是青青紫紫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