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石台,又是石台,宽阔炎热。
夏寒站在上面惶惶不已,赶忙离开这个地方,顺着记忆想回隐兽山。
“夏师兄,夏师兄,你要去哪儿?”一道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愣怔的回头,是小时候一起入宗的某位师弟,但他记不得名字与样貌了,这位师弟穿着外门弟子服,面目模糊不清,兴奋的喊他:“今日休沐,大伙已经在雨花馆定了房间,夏师兄怎么还不去啊,今晚好不容易请到花魁娘子来唱曲儿。”
“谢师弟盛请。”他的嘴自动回答道:“还有一年内门大选,师兄该去修炼了。”
夏寒依稀记得那时自己还在练灵即将破上品,想抓紧时间修炼凝丹,凝丹的品阶由下往上为黄丹、玄丹、辰丹、璇丹、银丹、金丹、天丹,入云罗宗内门的最低要求便是十六岁前凝成辰丹。
“嗤,夏师兄真是异想天开啊。”那位师弟讥讽:“就你这废物样,还想着入内门?怕不是靠着身体才进的云罗!”
夏寒不由愤怒,他不允许自己的努力被他人污蔑,抬手就要攻击对方,却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我的灵力呢?我的灵兽呢?
面前的师弟吐出蛇芯子,身体变得高大,面容清楚的变成日主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惊得夏寒汗毛竖起,转身就跑。
“你跑不掉的,子牙。”
他没跑几步便被粗壮的蛇尾卷起,锋利的鳞片割烂衣服,露出躯体,周围的温度使他燥热不安,男人把他禁锢在怀里,低嗅后獠牙刺入后颈——
夏寒惊醒,脸色煞白,大口大口喘息,刚刚梦里的场景历历在目,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冷静了些后,感到自己身上热得出奇,头脑胀痛,浑身酸胀麻木,他难受的动了动,只能挪动了一下手指。
眼前一片黑暗,耳边寂静,只能用触感来确定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他很久没有一人安静独处了,即使头昏脑胀,总比之前糊涂着强,夏寒思考这个“杀身之祸”。
忆起在云罗这几十年,若要说杀人,按他的境界,很少去招惹是非,只有一些跟随管事的时候,在外夺取野生灵兽偶尔与他人有所冲突,真要打斗杀人主要由一旁的驯兽弟子负责,他一般辅助参与。
更早一些时候,还是驯兽弟子的他未满十六也无法长远离开云罗宗,更别说杀人了。
但他又换了个角度,两位门主是蛇族妖兽……难不成以前他误把他们当野生灵兽袭击身亡?
可是若真这样,首当其冲报复也不应该是他啊,而且,为何他知道我的小名的?
这是夏寒最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忽然,一丝不寒而栗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只是日月门主与他所想的相差悬殊,之前并没有深思。
现在,他又一次想起并串联,努力陷入为数不多的记忆。
【爹!娘!我回来了!孩子过了云罗宗的入门试炼。】
【好,不愧是我的儿子,我们夏家历代训兽,你也该提前为入宗做好准备,你随我来。】
【是!爹!】
年幼的夏寒兴奋的望向母亲与小两岁的妹妹,看着她们都露出笑容,自己也高兴的跟着父亲前往家族的灵兽苑。
六岁那年,在父亲的安排下他得到了两个幼年灵兽,一只出生三周的灵兽焰犬和一枚兽卵,如果没有意外,他会选择一个灵兽作为主训对象。
今日云罗宗一年,那枚卵才破壳而出,夏寒已经与焰犬默契十足,甚至取了名字,而且,这枚卵生出了条畸形灵兽,一只双头白化变种灵蛇。
作为七岁的小孩子,夏寒内心很矛盾,他不想养这只双头蛇身的虚弱幼崽,但因是父亲给予的灵兽不敢随意丢弃,只好当作普通灵兽养在房间。
中途养的磕磕绊绊,没用什么心思倒也长大不少,身上颜色通透雪白,拿在手里把玩或外带都可以欣赏。
之后呢……
我怎么丢掉它的?
【简直是废物,白养那么多年!】
【冷血之物!】
【焰将军死了,这破蛇根本训不了!】
【真给我丢脸!什么都不会!】
【累赘!】
【去死!】
想起来了,几年后,外门弟子一场普通的决斗,自己喜爱的焰犬激斗而死,他铩羽而归,在一众学弟们眼里丢尽脸面。
回到房间气急败坏,用那只白化双头蛇泄愤。
蛇死了。
他只可惜自己培养的焰将军,第二天去隐兽峰申请新的训兽。
这只是个小小的风波,只有大致印象,谁会想到一个曾经不仔细训养的灵兽?
直到十六岁那年,他失去了进入内门的资格,才被迫成为伺养培育灵兽的弟子,谨慎待人,敬职敬业。
他唯一近距离接触过的蛇族便是那只双头白化。
但他能确定,那条双头白化肯定是灵兽,而且死的很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