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的别馆是沈逸仙和贺钟今后要住的地方,在这里他们权利等同。那天贺钟离开后他们就再也没见面,沈逸仙趁这段时间把别馆走了个遍,不放过任何角落。同时也和偶尔出现在这里的用人们碰上几面。
贺家的用人似乎都不善言语,见到他也只是默默点头示意,寂静的别馆只有脚步声回荡。
收集信息旁侧敲击最为省事,既然做不到,沈逸仙就化妆易容,换了身衣服,改变一下步态,融入这些用人里,因此听到不少秘辛。值得一提的是,用人们之间也在讨论他和贺钟的事情。
“小老板最近似乎都待在主宅,一直没回别馆。”用人口中的“小老板”指的是贺钟。
贺燕山生性风流,认回来的四个孩子都是Alpha,其中经常支使的是排老三的贺钟,许多暗地里的脏事都依赖贺钟去做,不明内情的用人叫他小老板。这些用人接触不到贺家的里子,也就把贺钟的心狠手辣当做是商场的手段。
“新娶回来的Omega好可怜,那么柔弱,刚过来就见不到自己的Alpha。”
柔弱?沈逸仙擦花瓶的手一顿,想起今天早上吃了三个三明治一碗面,隐约感觉身体变得更加强壮。
“大家族都这样。”
用人们不约而同叹气,接下来的内容就是一些家长里短,比如前两天见到的车子有多豪华,今天哪位主人生病要买药。所有语言都是讯息,闲聊的虚假和夸大反而更少。沈逸仙从他们的对话中梳理出贺家最近的动向,在下个拐角抽身离去,无人察觉他们何时多了一个同伴,又是怎么少了一个。从各个监控的死角走过,最后安然回到卧房整理回自己本来的面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沈逸仙算是有了底。
《恶德门扉》里提到过贺钟在贺家期间的工作,杀人、做局、审讯。
杀人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做局要不了这么短时间,现在做的事就只能是审讯。审讯的时间可长可短,何时能等到贺钟回来还是未知。
想到这些沈逸仙就莫名烦躁,也懒得去继续打探情报。他的出发点是为了贺钟,见不到面手里握着再多情报都没用,又不能像上辈子把情报卖出去赚钱。该有的娱乐项目别馆都有,沈逸仙却兴趣全失,书看了两页就翻不下去,游戏刚打开就关掉,恢复成无声的状态。
沈逸仙站到床边凝视远处的主宅,有着书中记忆的他知道庄重的建筑下是巨大的地下宫殿,很多人就在那里失去看到明天太阳的资格。
也许是Omega的天性作怪,后颈的标记似乎深入骨髓,让身心都烙下难以磨灭的印痕。沈逸仙忍不住向那里摸去,回忆起贺钟还是会让他全身战栗,勾动所有的情色滋味。
他需要他,非常需要。
灯不太亮,投射出一片昏黄的光影,为了折磨人而存在的审讯室弥漫血的腥气,贺钟保持着无悲无喜的表情。
“开心的时候总是那么少,却偏要打扰我。我不该怪你,而是应该怪罪我的人渣父亲。”
已经昏死的人不能给他任何反馈,贺钟却还是在说话。
“所有人都恨他,却没有一人能够杀掉他。”
一片寂静。
“午餐的时间到了。”贺钟说。
这里不会有人回应他,但下一秒门开了,送餐的人准时准点过来,在边桌上放下只供饱腹的冰冷食物,却没有及时离开。
贺钟猛地转头盯着那人,眼里满是杀戮的欲望:“你怎么来了,用了什么方法。”
“狐假虎威。”沈逸仙微微一笑。
贺钟在焦躁,从见到沈逸仙的那刻他就无法抑制这样的心情,他甚至搞不懂是在为什么生气,看到沈逸仙一切平静,他的火气反而降了一点。
沈逸仙像在散步,在审讯室看过那些刑具,又看到被审讯的半死不活的人,还保持着他的微笑说道:“我们很久未见了。”
“两天而已。”贺钟的声音冷冰冰,毫无温度。
“但让我度日如年。”走到贺钟身边,沈逸仙与他并排站立:“我想你,就来了。新婚的Omega很难离开他们的Alpha,我也同样。”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
贺钟静止了两秒,说道:“你的信息素没有任何效用,同样也没有发情期。你最好赶快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把你撕碎喂狗。”
“可你的信息素对我有用。”沈逸仙诚恳地看着他,“我几乎不受控的想念你。”
贺钟没有说话,沈逸仙只能观察他的动向。
随后一只手手粗暴的将Omega用力推在墙上,沈逸仙吃痛紧皱眉头,抬眼看到的是近在咫尺的贺钟怒气冲冲的脸。他的兽性似乎被激发,对着Omega的颈侧毫无保留地全力咬下。
沈逸仙感受到自己的鲜血从新的齿痕流出,他再一次嗅到那股让他口感舌燥的凛冽气息,寒冷的冰能点起熊熊烈火。
“你失控了吗?这可不是个好地方。”露出和话中表达情绪完全相反的笑容,沈逸仙顺势抱住贺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