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花花语:坚韧、坚贞、忠诚和温柔
正是初冬,天冷的很,今年的第一场雪堪堪停住,路上到处都是急匆匆赶路的人。
要趁着雪停赶紧打些口粮啊
阿贵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是冷的,只有手里有些许温暖。他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下意识的攥紧了手里的热源。阿贵微微歪过头,手里的温暖来源于一个看起来三四岁的小姑娘,蹲趴在他身边,一只手紧紧攥着他,另一只手不住的抹着眼泪。
小姑娘察觉到手里的动静,抬头看见阿贵已经醒过来,哇的一声哭出声,猛地扑倒他身上,嚎啕大哭。
阿贵勉强撑着坐起来,把小姑娘搂紧怀里,”乖阿兰,不哭了咳咳——“
一句话没说完,阿贵咳的惊天动地,吓的怀里的小姑娘都停住了哭声,挣脱了阿贵,急的边摸泪边往外跑,不一会儿又跑进来,手里端着豁着四五个口子的大碗。
“哥哥,水。”阿兰把碗举到阿贵嘴边。
阿贵勉强忍住咳声,接过碗,猛的灌了一口,打了个哆嗦,也抑制住了咳声。这个时节,井里的水早冻住了,这碗里的水,应当是阿兰一点点把雪捂化了才有的。阿贵放下碗,心疼的拉起阿兰冰凉的小手,放进自己怀里暖着。
“吓坏了吧,我们阿兰。”
“哥哥,你不会丢下阿兰的对吧。”
“当然,我们阿兰这么乖,哥哥怎么忍心丢下你呢,”阿贵把阿兰抱在腿上,“太瘦了,以后哥哥要把阿兰养的白白胖胖的,好嫁一个好相公。”
“才不要呢。“阿兰咯咯笑起来。
门外传来嘈杂的一阵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门“砰”的被人推开,吓了屋里人儿一跳。
阿贵站起身来,把妹妹挡在身后,紧紧盯着来人。
是村里有名的丁婆子,干的是“贩卖人口”的活计,专门转卖一些丫鬟小厮给大户人家。两天前,阿贵带着阿兰在野地里摘野菜,被丁婆子一眼看中了小丫头,阿贵哪里肯把妹子交出去给人当丫鬟,当机拉着阿兰跑回家,拿着砖头不要命似的把丁婆子堵了回去。
爹娘都去世了,哥哥又是个病秧子,也不用花买这小丫头的费用。他们家人好看是在村子里出了名了的,阿兰虽然还小,但长大肯定也是个美人。多好的一笔买卖,丁婆子那天被阿贵砸了出去,依旧不死心,这回带了一帮壮实的婆子来,看来是决心要把小阿兰带走。
“阿贵啊,妹妹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不比跟你在这漏风的破屋子里待着强?”丁婆子笑眯眯道。
“呸,我妹子不会给人当丫鬟的。”阿贵死死攥着阿兰的手。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那就别怪婆子狠心了。”丁婆子招呼着身后的婆子们上前。
阿贵被死死按在地上,手还紧紧拽着阿兰。小姑娘被吓坏了,哭着喊着哥哥。
手指被一根一根掰开,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让阿贵眼前一片模糊。
刚刚七八岁,又长期吃不饱身子,外加自娘胎带出来的病,这身子骨哪里抵得过几个壮实的婆子的力气,阿贵眼睁睁看着阿兰哭喊挣扎着被抱走,恨的死死咬住嘴内的嫩rou,声嘶力竭的喊道:“丁婆子,你总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丁婆子回头望了他一眼,嗤笑一声,“病秧子。”
阿兰到手了,按着阿贵的婆子也放手跟着丁婆子走了,阿贵躺在冰凉的地上,瞪着破烂的屋顶,血丝逐渐攀上眸子。阿贵一骨碌爬起来,就想往丁婆子家跑。
总要知道阿兰被关在什么地方!
漫山遍野都是白的,阿贵一脚深一脚浅的缓缓在雪地里走着。本来身子骨就不好,外加上这一天什么东西都没吃,连带着惊吓,阿贵支撑着勉强走到大路旁,体力不支一头栽倒。
阿贵再睁眼时,只觉得身边温暖如春。
这不是他家。
阿贵一下子惊坐起来,环顾四周,是个简单到极致的房间,床柜子桌子椅子,仅此而已。
衣服也被换过了,原先破旧且无法抵御寒冷的衣物尽数消失,只留有脚踝处娘留给他的一串红绳。阿贵低头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物,不华丽但胜在舒服暖和。
门骤然被推开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服饰的少年走了进来,见他醒了,有点意外的歪了歪头,“你醒了,感觉还好吗?”
“是您救了我吧,您的恩情阿贵没齿难忘。”阿贵从床上起身,对着那小厮深深一鞠躬。
小厮连忙避开,摆摆手“不是我,是我家少爷。正好你醒了,跟我来吧。”
阿贵跟在小厮身后,环视周围,院子,亭子甚至是拱门都彰显着这家人的富贵。阿贵顿时不敢在四处乱看,只盯着眼前的石板路。
小厮将他领到一片独立的院子中,示意阿贵站在檐下等待,他独自上前敲了敲最中间的一扇门,低声道:“少爷。”
“进。”
小厮推门而入。阿贵站在门前,呆愣愣的看着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