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送他回家。
湛天俞的顾忌是对的,因为半个小时内,只搞懂孟夏生气的点——曲怀笑那
笨蛋抛下他去台北过情人节了。
也是,是男人的话,早就该把那天兵女给用力摇一摇,看能不能把那公认的
蠢脑袋给摇醒。放着一个好男人不用,非得要翻山越岭到台北去找男人,也难怪
孟夏这向来自信满满的男人要吃鳖了。
最后湛天俞看在老朋友可怜的份上,决定陪他默默畅饮,天亮后,才扛着烂
醉的孟夏离开。
回到湛天俞的住处,孟夏便这样一睡不醒,直到一阵午后雷阵雨,淅沥哗啦
的下得好大,终于将宿醒中的他给唤醒。
「哟!孟少爷,你醒了啦?」湛天俞虽与孟夏同年,但是两人是不同类型,
他可以说是完全的娃娃脸,尤其当他咧开笑容,更是显得亲切无比。
「我怎会在你家?」而且他还换上了不是自己的休闲服。
「你昨天CALL我去喝酒,结果你自己干掉一打的啤酒,若不是我抬你回
来,恐怕你己被pub的野女人给吃干抹净了。」
他可是好心抬孟夏回来,而且孟夏还吐了他一身,处理完好友的秽物,他又
苦命的牵回好友的名贵重型机车,这才有时间就寝。
「谢了。」孟夏淡漠的道了谢,发现时钟正指着下午四点,「衣服我改天拿
来还你。」
「你要走了?」湛天俞丢了一罐汽水给他,「今天可是情人节,要不要再到
PUB钓个正妹度过?」
「没兴趣。」他喝了一个晚上,现在头痛得要死,「我人不太舒服,先回家
了。」
湛天俞站在吧台前,好整以暇的望着他,「这么早回去干嘛?你不是说曲小
妹妹上台北过情人节了?面对一屋子的寂寞,你不觉得很悲哀吗?」
孟夏瞪了好友一眼,而心却是狠狠地被划过一刀。
其实他明知道自己在原地守候,要承担的比他原本算计的还要多,只是人再
怎么算计,也很难算计要受的伤有多痛……
他忘了,再怎么坚强的心,痛的感受不会比别人少。
「难道我不能回去自己舔舐伤口?」孟夏没好气的回答。
「当个宅男,还默默的抱着棉被伤心流泪?兄弟你嘛帮帮忙,什么年代了,
还搞这么文艺?是男人就应该去夜店泡个妞,然后带回家让她治疗心中的伤痕啊!」
湛天俞朝他一笑,握拳的轻捶自己的胸口。
「然后改天有个小孩跑到你面前叫爸爸?」孟夏冷嗤一声。
「呸呸呸!」湛天俞脸色一变,「你别乱咒我,我可是很遵守游戏规则的。」
他可是玩得起、「戴」得上,很遵守外面的玩法。
孟夏抄起自己的车钥匙,还捞起帅气全罩式安全帽,「昨晚谢了,Bye。」
湛天俞也没有拦他,就让他离开自己的公寓。
反正个人造孽个人担,他要是孟夏的话,他早就以「身体力行」让曲小妹妹
明白他的心了,还容得别的男人染指吗?
所以孟夏也只能将闷亏默默吃在心里,整个计划也只能滞碍难行,无法再进
一步。
或许,也只能放弃了……
孟夏骑上重型机车之后,便一路往滨海公路狂飙,才刚骑出去,就一阵哗啦
啦的雷阵雨,但他没有因此减慢速度,仍像疯狂的子弹在滨海公路上飙着,全罩
式的安全帽被雨水冲刷着,他能听见雷雨声,眼前的视线变得十分的模糊,却带
给他莫名的刺激感——这一份的刺激感,像是想要递补他心中的空虚……
可这空虚就像黑洞,无法被填满,也无法被填补,他任由身体被刺激感引导
在雨中穿梭,仿佛是在弥补过去那频频压抑的自己,现下,他像是要往前追着什
么似的,拚命的往前狂飙着……
非假日的滨海公路,下午时段也没有人车经过,他嚣张得有如横行无阻,直
到他忽然在前方看到一抹模糊的影子,可怜兮兮的在雨中漫步,来不及看清对方
的长相,他早已呼啸几公尺。
他往后照镜一瞧,直觉的抓了煞车……
紧急煞车让他的前后轮在雨地上打了一个滑,可碍于他技术好,重型机车在
原地转了半圈,以漂亮的甩尾方式停在路中央。
他将机车骑到一旁,打开全罩式安全帽的镜片,再望向后照镜,发现是一个
女孩子!
他心一惊,将重型机车停放一旁,拿下安全帽后,在倾盆中缓缓步向同样淋
着雨的女子愈靠近那模糊的身影时,他的心跳得愈快,直到对方就在他的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