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我生在他的身体里一样。我想到肖亮负我的那
一年,虽然表面平静,但其实内心疼痛得无以复加,而我居然和这个我曾经憎恨
的人交合缠绵……
我感觉到有些恶心,我希望以后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今晚南威不回来,说是社里有事需要加班。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干红,裹了毯
子陷入沙发里,我想让自己赶快昏死过去,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今晚没有月光,我心静如水
2003年4月27日星期日晴
今晚没有月光,我心静如水。屋里也没有开灯,楼门口停着一辆垃圾清理车,
有清洁工人把楼门口的垃圾往车上装。我不知道南威在某一天会不会看到我写的
这些日记,如果是那样他会怎么想,我不去猜测,我现在害怕猜测,害怕回忆,
但有些细节想忘却也忘不掉。
那晚在我和肖亮做的过程中他一直惦念着他的张梅,甚至有一刻,他一直叫
着张梅的名字。我并不在乎,把头偏向一边,报以理解似地坏笑。
后来张梅和南威完事后她跑过来看我们了,只一眼,又跑了出去。张梅出去
以后就哭了,这使我想到了自己。可奇怪的是我没有一滴眼泪,甚至找不出悲伤
的影子。我和南威还有肖亮都在安慰她。
她哭得很有感染力,她的眼泪使这个游戏中感情的成分加重,我觉得真实就
很好,如果大家都沉醉于纯粹的身体上的快乐那会使我们觉得更悲哀,甚至我们
会开始怀疑自己对待爱情的态度。
我们还有爱情吗?
女人总是有些敏感,我很怜爱她,就像怜爱自己。于是我让南威抱着她,我
则在身后抱着南威,其实那一刻我也需要他,只是我没说出来而已。我头贴在他
的背上,感觉他背部的温度。这个我熟悉的温暖的怀抱,我不忍离开。很长时间
张梅的情绪才稳定下来,我觉得那是因为两个男人的同时安慰。
不知为什么,那一刻我居然有些嫉妒张梅。
我和张梅都认为在这场游戏里男人得到的快乐多于女人,那时我们很友好,
她的笑很迷人。分别冲完澡,我们又重新坐回客厅。大家商量着晚上怎么睡。其
实在洗澡时我就对南威明确说了我不想和肖亮整个晚上都在一起。这是真的,当
时并没有想到也不希望我的丈夫抱着别的女人过夜。我只是从我自身出发而强烈
要求的。所以大家在讨论时都尽量遮掩自己的态度。当然,明确地表达出来肯定
或多或少地伤害到某个脆弱的灵魂。我笑着说我还是不习惯和陌生人睡。如果开
着灯,大家会看到我坦诚的丝毫不加掩饰的微笑。南威和肖亮其实并不很赞同我,
因为他俩还在讨论。昏暗的角落里,张梅说你们决定,我随便。他们三个都这样
说。
我突然有一种悲哀,情绪很低落,但又很执拗。也许他们都期待一种新的睡
眠的感觉。
我还是坚持和南威睡,要不然真的不习惯。南威、肖亮都同意了。我和南威
回到房间,理所当然地发生了一丝不快。
我不是那种自私任性而又刁蛮的女人,我责怪南威不顾及我的感受,责怪他
为什么带我到这种地方来,玩这种游戏,责怪他不疼惜我,责怪他并不如他所说
的那样爱我,责怪他的种种。
我打他,掐他,拧他,我让他发誓说爱我。我背过身去,双手抱肩,头发寂
寞地垂在胸前,我泪流满面,鼻息沉重不堪,我觉得性使一切变得脆弱,我悲伤,
我恐惧,我孤独。
我妈曾经说我傻,她看到我事事处处都由着南威,妈说我太没有主见,说我
以后肯定会在这上面吃苦受罪的。还真让她老人家言中了。
婚姻应该是一种承诺
2003年5月13日星期二小雨
我想,婚姻应该是一种承诺,但是性在其间显然并不是占据无足轻重的地位。
当这一因素演化成为两个人必须共同面对的危机时,那么按照婚姻的契约,
它的解决需要夫妻双方共同承担。有一天我问南威为什么要去换妻俱乐部寻找刺
激,如果你想放纵或不断尝试新鲜,完全可以瞒着我在外面找个情人,这样岂不
更刺激。
南威的回答让我颇为感动,他说,因为我爱你,所以不想在外面找情人,换
妻俱乐部正好满足了我的心愿,我想让你体会到另一种快乐。
女人就这一点傻,他说完这些话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就好
了起来。夫妻之间产生的审美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