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沁找到李叔,把傅嘉嘉讲的内容大致复述给他听,对于他的解释,李叔并不在意,他有些疑惑地问许沁。
“许先生,这件事情难道不是恰好证明应该有专业人士来照顾小姐吗?”
“既然傅小姐能够如此清楚地分析好婴儿的行为心理,那么交由他们来照顾,我想许先生应该更放心才对。”
“可……”
这不对,这怎么能一样呢,许沁还想反驳,李叔则是安抚地露出一个和蔼的笑。
“我明白您的一些顾虑,不过我的种种考量也是基于小姐,拥有一个符合她身份的教育环境,才是作为贺家人的本分。”
许沁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话反驳了。
“我不是说不能有家庭教……”
“许先生,我认为您的时间应该花在其他方面,例如说,婚礼的准备工作如何?”
李叔体贴地打开记事本,将婚礼相关事宜的那一页摊在许沁面前。
“许先生,我觉得您要准备的东西还很多。”
许沁空做了一个我的口型,还没有讲出嘴又干脆作罢,许沁不想再浪费口舌,他跟这些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站在相同的立场,或出于同样的目的考虑事情,也许贺乾英是对的,他们的眼界永远不一样。
对于澜澜来说,什么样的教育是好的,这个问题对许沁来说也变得复杂起来,当初拒绝费尔南多的时候,他的理由还算充分,现在呢?
麻烦事总是接踵而至,许沁刚在头疼澜澜的事情,季时清跑上门来。
对于郁兰洲和季时清,这里算是他半个家,而且季时清一向大大咧咧,除了跟贺玄争费尔南多那会儿有气,不常来访。
“贺玄!”季时清将车钥匙塞进女仆手里大喊。
刚一抬头就撞上站在客厅里出神的许沁,想事情入神的许沁显然是被他吓了一跳,有些惊魂未定地扭头来看他。
季时清赶紧收声,许沁的脾气他是见过的,在他面前就不太敢造次了,大有见自己小学班主任的心态。
“嫂,嫂子。”
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季时清浑身不自在,一路开着敞篷车跑来,本来就微卷的头发显得乱糟糟的,季时清看了眼许沁,伸手理了理头发。
许沁想得太入神,真是被他吓得不轻,后背上都冒了冷汗,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他在叫自己。
贺玄听见声音从书房里出来,皱着眉头瞪了季时清一眼,“怎么突然跑来了?”
“不是吧,还真是色令智昏啊。”
季时清夸张地问他,转到他正脸来看贺玄是不是在开玩笑。
“婚礼不是定在节后吗?正好兰洲带Groce回来啊。”
贺玄这才想起来这回事,前几年都是他飞去国外看贺绛的,自从贺绛听说他要跟许沁结婚,立马吵着闹着要回国,郁兰洲马不停蹄地赶回去帮他安排。
“我都差点忘了,他之前一直很黏许沁的。”
贺玄心想,让他回来陪陪许沁也好,Omega之间应该有不少话可以讲。
“你还真不记得,Groce要哭死了,自己的大哥娶了媳妇忘了亲弟。”
季时清对贺玄的转变有股说不上的感觉,这样的局面可说由他一手造成,可是见了贺玄这样,他又觉得陌生。
“别胡说了,就为这件事情,你不至于就大老远跑过来。”
季时清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地问他,“那个,那个新西兰农场地址是什么?”
贺玄这回认真,狐疑地看了一眼,“你不会是……”
季时清也说不清,便不应声。
许沁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听下去,这简直是影视剧演烂了的桥段,人还真能在无意之间听到些不知道该不该听的东西。
“我劝你趁早放弃,”贺玄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硬,“没有希望的事情做下去对你没好处。”
季时清闷不作声,赌气似的坐到沙发上,将两条腿叠在一起。
“不要在没有未来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呵。”
异口同声的轻笑,一声来自坐在沙发上的季时清,还有一声来自门后的许沁心里。
贺玄还是贺玄,季时清有点放松,又有点遗憾地拍拍他的肩膀,“随缘吧。”
贺玄还是贺玄,许沁心想,你怎么可以奢望他这种人改变?
许沁拉开门,脚步迈得很重,特意从沙发间穿过去。
贺玄顿时反应过来,拉住他的手,“时清,你该离开了。”
妈的,季时清连忙告辞,他怎么老能赶上他两的修罗场,这也太倒霉了。
“你生气了。”
陈述语气,不是问句。
许沁甩来他的手,alpha的力气显然不是他能够挣脱的,反而让场面看起来有些滑稽。
许沁叹了一口气,“没有。”
“骗人。”
贺玄不认为他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