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乌乌家的路上,车里诡异地安静下来。
以为二人在闹啥别扭的助理瞥了一眼后视镜,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他家少爷像平时那样一有空闲时间就打游戏,这不,坐在车里也没闲着。
而那个黑皮青年似乎是累极了,眼皮子底下还带着点儿青黑,只长了薄薄一层发茬子的脑袋正耷拉在他家少爷的肩膀上,从车窗外时不时透进来的光可以看清,这青年在打瞌睡呢。容樾在青年脑袋快偏下去的时候还会给扶正,让青年可以睡得舒服些。
助理欣慰极了,他庆幸容樾终于知道去交朋友,而不是老拉着他打游戏了。
毕竟在助理的认知里,工作之外的时间里还得跟老板待在一起打游戏都属于加班。
乌乌只知道自己上了车,眼睛痛得厉害,没过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
醒来之后,乌乌发现自己还在车里,他打了个哈欠后还有点迷糊,就听见头顶传来一道声音:“终于睡醒了?”
乌乌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容樾优越的侧脸,这才知道自己居然一直都靠在容樾身上睡,他突然慌乱起来,又将屁股往后挪了挪,直到贴在车窗上才停下。
这夜里黑得,只能借外头的路灯才能看清车里的景象。
乌乌简直是羞愤欲死,这要是有块石板,乌乌都想给容樾当场来一个胸口碎大石来缓解一下他的尴尬。
容樾大概看出了乌乌的心思,谁叫这个黑煤球有什么想法都表现在脸上。
他故意揪起自己肩头那块儿布料,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啊……也不知道这口水沾上衣服还能不能洗得干净,这件衣服可是我最喜欢的,该怎么办呢?”
得亏助理出去抽烟了,这要是让他听见了,不得将乌乌带到容樾家里,好好瞧瞧容樾的衣柜里有多少件样式差不多的卫衣,更何况一件卫衣值几个钱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容樾这黑心的就是故意逗乌乌玩呢。
可正巧,乌乌就是那个缺心眼儿的。
他听了这话都不敢顶嘴,还扑到容樾那头手忙脚乱地擦起了口水印迹。
乌乌眼见这口水印子怎么擦都有,就顶着容樾迫人的视线提了个要求:“容樾,这印子好像擦不下来,要不你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完再还给你……可以吗?”
随着这句话落下,乌乌开始扒拉容樾。
容樾也顾不上笑,忙将乌乌手给按住,喘着气儿说:“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你傻不傻啊?”这煤球劲儿也太大了,差点就给他得逞了。
“没事,我弄脏了你的衣服,一定会负起责任的,院长阿姨也是这么教我们的……”
两人开始了大动作,双方都用尽了全力。
而抽完烟回来的助理刚靠近车子,就听见了乌乌说的‘负起责任’,接着车身便疯狂地摇动起来。
助理沉默了,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了,可这车的剧烈摇晃又将他拉回现实。
哦,原来容少爷才是下面那个。
这让他怎么跟容夫人交代?
难道要跟她说,夫人您的儿子是个gay,还被一个黑皮青年压在下面这样那样?
Cao,这钱真不是好赚的。
助理又回去刚刚抽烟的地儿,点了第二根烟。
他估摸着时间,可能还得抽个半包才能走。
等助理回了车上,将车窗都开着散味儿,才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向了容樾,问他:“少爷,您接下来要去哪儿?”
容樾一副刚被人摧残完,满身狼狈的样子,下身完好无损,新款球鞋也在,就是这上面怎么光溜溜的?
难道?这俩人的定情信物是卫衣?
嘶……
容樾伸手遮住了自己光着的上半身,露出一个像是无奈又像是好笑的表情,用助理的话来讲,那就是‘意犹未尽’。
容樾没注意到助理那牙疼的样子,他望向那栋老旧的楼房,其中一间刚刚亮起了灯。容樾猜想着,煤球肯定刚进门就抱着他的卫衣去洗了,还会是一脸羞臊的表情。
谁让煤球刚死咬着他不放的,那他只好让煤球也光着膀子出去了。
以牙还牙,哼。
容樾笑得没心没肺,他乐得直接忽略了助理奇怪的表情,对握着方向盘的助理说了句‘回家’就又点开手机玩了起来。
之后助理将容樾送到家就马不停蹄地跑了。
因为刚刚在车上的时候,容樾居然顶着那副模样自拍,嘴里还哼着小调。
要不是助理跟了容樾好几年,他真想带容樾去Jing神科看看。
太要命。
而回到家的容樾也没急着穿衣服,他进了书房,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点开了一个名为‘日记’的文档,将今天的事情编辑上去,还贴了张图,就是刚刚的自拍。
编辑好了,他又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标着昨天日期的文档。
里面也贴着一张图片,赫然就是乌乌,还是一个站在巷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