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的夜晚总是被灯红酒绿包裹,耸立入云的大厦里灯火通明。
林子顾左手插着裤兜,倚坐在办公桌上,看着楼下炫彩的霓虹车流,偌大的办公室内升起一簇簇烟雾,他猛吸了一口香烟,接着往空中轻轻地吐,眼睛微眯,似乎想在雾中找寻某种答案。
“少爷。”门外传来一位中年男人的声音。
林子顾吐出最后一口烟,将火星掐灭,“进。”
“小安父亲的事都处理好了。”秘书周勇向林子顾汇报道。
林子顾点了点头,双手交叠坐在转椅上,“做的不错,之后再找个理由,让他永远烂在里面,另外,去查查他的社会关系,他用的刀可不是一般的货色。”
“是。”
周勇刚退出几步就要转过身去,最后经过几秒挣扎还是问了出来:“少爷,简医生那边……还要继续监视吗。”
林子顾的手徒然收紧,眼神瞬间Yin骘,紧接着邪笑着抬头看他,语气中充斥着控制欲:“当然要,我要知道他每时每刻的动态,少一秒都不行。”
等到周勇离去之后,林子顾转过转椅对着云下的万家灯火,眼中忽明忽暗。
双性人……
愈加有意思了。
简宥之难得明天休假,所以他将排班紧急的事情都在今天做完了,为的就是下班后去常去的酒吧放松放松。
他这几天太累了。
自从上次在谭文森面前亲口承认林子顾是自己喜欢的人后,他们已经好久没说过话了,一是这几天两人都比较忙,每天排着几台手术,能凑在一起的时间极少;二是简宥之也在刻意躲着他,两人在楼下食堂匆忙遇到了,他也会回绝他的问题而借口自己要准备手术逃之夭夭。
主要是这事,实在不好说出口,林子顾是第一个让简宥之宣之于众说出喜欢的人,结果他在知道自己的秘密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简宥之觉得这实在是个笑话,他对于回怼谭玲的事,在谭文森面前已经无言以对,万一他再问他关于林子顾的事,他觉得自己会无地自容。
这次下班他也是刻意避开谭文森的排班,直接开车去了酒吧。
酒吧位于一条小巷里,是圈里有名的一位明星开的,若只是看巷外的装潢,根本想不到里面别有洞天,所谓一墙一世界也不过如此。
周五晚上的酒吧人很多,这家店不仅因为老板有名气,还因为来这里消费的都是中等阶层以上的人,所以贵在清净,没有乌烟瘴气。
简宥之每次心烦了都会来这里喝上几杯,酒和音乐都是美好的东西,他每次半醉在音乐里,能马上解了他大半烦忧。
“简医生,今天还是一杯白玫瑰吗。”吧台小哥早就眼熟了他,这样俊美的男人只来一次他都记得住。
“一杯长岛吧。”简宥之说。
“简医生今天是要不醉不归啊。”小哥调侃道,转身为他调起了酒。
简宥之苦笑了一声,没再答话。
一杯下肚,简宥之已经开始有些头晕,可越是头晕,林子顾那晚的眼神就越清晰地在他脑子里重现。
那是不可思议、抗拒、恶心。
难道他对自己的喜欢就这么经不起考验吗,说是要证明自己,可是到现在了连面也不露一下,这就是他所找到的证明方法吗,还是说,这都是他逃避的借口,他早就找好下一个目标了。
简宥之越想越烦躁,自己虽然生理结构与常人不同,可他也是有感情的人啊,怎么可以出现在他的世界把他的心搅乱,又毫不留情地撇清关系呢。
把自己当什么了啊。
突然,一阵恶心在胃里翻涌,简宥之扶着肚子,准备起身去洗手间,没成想自己没看清台阶踩了空,就在他失去重心之时,他的手臂被一个年轻男人搀扶住了。
简宥之首先闻到的就是那人身上传来的刺鼻香水味,有些熟悉,那是劣质古龙水的味道,就在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家店里会出现这样的味道时,他已经被那人连拖带拽拉去了洗手间,当他看清那人的脸时,他正狞笑地解开自己的皮带,嘴里吐着不干不净的话。
他想起来了。
曾经有个女人带着孩子来看病,那孩子先天残缺,没有肛门,来的时候肚子已经被排泄物撑的像皮球一样,肚皮薄得都能看见血管,她哭着求他救救孩子可她却没钱付医药费,最后还是简宥之在网上发起了众筹才筹到钱。
可这些救命钱,最后却被孩子父亲挪走嫖娼。
当时报警去抓他,女人一直不愿意透露嫖娼地点,直到后来被警察问的心理防线崩溃了,警察才知道孩子父亲是个同性恋者。
最后钱款追回了一半,剩下一半简宥之自己填上了,他就当自己为孩子父亲同为同性恋群体却骗婚赎罪。
孩子康复出院后,这男人也刚从蹲了几个月的看守所出来,之后的事,简宥之就再也不得而知了。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他。
可男人邪恶的嘴脸和粗鲁的动作容不得他再多想,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