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进来的却是谭文森,他提着大大小小的饭盒大步走到简宥之面前,边将东西放下边笑着看向简宥之:“你小子,今天可有福气了。”
简宥之看到是谭文森,紧张的肩膀立马就放松了下来,看着满桌好吃的,只闻着香味,已经馋的唾ye在口腔里打转。
“这是谁做的啊?与你的厨艺不相上下呢。”
谭文森斟酌再三,还是如实小声说了句:“我妈。”
简宥之夹rou的动作明显停了一秒,立刻将碗筷放下,像是被人戳到痛处似的,话里话外都带着丧气,“你拿你妈做的东西给我吃,不怕她知道了生气吗。”
能跟简宥之对付的人不多,谭文森和林子顾都是特例,而谭文森的母亲,谭氏集团总裁谭玲,尤其与他相处不来。
他们自上学来,或者说,自从谭文森知道他的取向以来,谭玲就不止一次阻挠他和谭文森做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简宥之是谭文森的情人,需要做母亲的这样防备,即使简宥之不止一次跟谭玲说过他对谭文森没有感觉,谭文森也不可能喜欢男生,但谭玲看他的眼神总是在防贼一样,甚至当众给他难堪,骂他恶心的男同,叫他下不来台。
谭文森其实是这场闹剧的的始作俑者,要不是他在谭玲面前说漏了嘴,谭玲也不至于这么厌恶简宥之,所以他对简宥之愧疚感更多。
简宥之也并不是任人欺负的人,但她是他唯一的朋友的母亲,他对于她的羞辱咬咬牙也就过去了,这些年在谭文森的调和下,他们也没再起多大的冲突,只是两人都很自觉地有不能同处一个空间的默契。
谭文森讪笑道:“没事的,我说我多带点给我同事吃,她不会知道的,再说,只是几盘菜而已,她也不至于计较,吃吧吃吧。”
但不管谭文森如何解释,简宥之都吃不下去了,他起身喝了杯水,调侃道:“你吃吧,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你妈肯定也是想给你好好补补。”
但简宥之的肚子却极其不配合,咕咕地控诉自己主人的饥饿虐待。
简宥之的脸黑了下来,谭文森看着他捧腹大笑,盛起一碗鸡汤就在他面前晃:“比起嘴硬,还是先解决饥荒吧。”
“我不喝……”
“你看你,简宥之,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喝吧。”
简宥之看着那碗汤底金黄,鸡rou滑嫩,汤面上还点缀了几粒提鲜的小葱,忍不住地咽口水,就在他马上就要屈服于原始温饱满足感时,一道尖利的女声破门而来。
“他不喝就给我放下,有什么脸让你去劝!”
迎面走来的是一位穿着白色西装的中年妇女,保养的极好,身形适中,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皱纹,画着Jing致的淡妆,眉目间透着一股英气,只是说话时过分的凌厉感总给人一种不好亲近的感觉,脚下的高跟鞋一踩一响,好像在为这场无硝烟的战争敲响战鼓。
谭文森尴尬地不知所措,起身去拉他,“妈,你怎么过来了。”
“怎么?我看病还不能来医院?”谭玲一把甩开他的手,她的眼神就没离开过简宥之,只是痛斥自己儿子的不争气,干什么在外人面前这么低声下气。
简宥之没有再多逗留一秒的意思,起身向谭玲点头问候,“我就不打扰你们母子聊天了,先走了。”
谭文森急的又去拉简宥之,他只是回头轻笑:“阿姨总不是来挂儿科吧,我留这儿也没什么用,没事的,你们聊吧。”
这你拉我扯只有自己碍眼的场面可把谭玲恶心坏了,她赶紧将谭文森拉回自己的身边,就好像简宥之是什么骇人的传染源一样。
“谁说你留在这没用,我就是要让你明白你再怎么努力也不是和文森一个世界的人,今天才会来这里,你留下,我要听到你明确的回答,永远跟我们文森保持距离。”
“妈!好端端的,为什么又说这话?”
这话可把谭玲一把火点燃了,朝着谭文森怒骂:“你说我为什么?我问问你你有多久没回家了?我再问问你你今年多大了?家里安排的相亲从来都是答应的好好的,最后又爽约,还是我给你收拾残局赔脸色!马上奔三的人了连一场正经恋爱都没谈过,整天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看你马上就要变得跟他不正常了!丢了作为男人最基本的尊严!”
本来简宥之不想去理会,可“不正常”三个字烧毁了他仅剩的理智,手心都快被戳出血印,他仰起头讥笑道:“阿姨,您觉得我为什么有理由忍受您这么多年的羞辱?是!我是喜欢男人,这跟您喜欢男人是一样的,为什么您可以喜欢,而我就不可以?谁规定女人喜欢男人是天理,男人喜欢男人就是恶心?为什么我就一定是不正常的?要我说,这世上不正常的事情太多,就比如您虽然喜欢男人,却还是嫁给了喜欢男人的人,不是吗?”
“你!!”谭玲被简宥之说的涨红了脸,羞愤得抡起手臂就要朝简宥之脸上扇,被谭文森眼疾手快地拦下了。
“妈!宥之!算我求你们了,都别说了行吗!”
简宥之心冷得面色死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