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爆炸而逐渐分崩离析的钢筋水泥,斑驳着簌簌落下。
染着一头赤发的男人在不断坍塌的残亘飞灰中寻找着那个重要之人的身影,他已经不想再错过,不想放手。
哪怕会因此送命,他也——必须找到纪蜚廉!
白如新雪的俊美面庞上落上了几道擦伤,站在台阶上的青年,久违的穿着一身白色立领制服。
宛如主宰制裁的圣天使降临,落在这片人间地狱中。
他的唇畔尚流着未干涸的鲜血,纯洁如少女的神态,手中拎着一把染血的匕首。
喘着粗气的男人欣喜若狂,抬手遮挡不断落下的灰尘,如飞蛾扑火一般不顾一切的朝着那抹白色的身影跑去。
碰!
他紧紧拥住了自己的救赎,自己的美梦,颤抖着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是那么的快乐,热泪不断冲刷着狼狈的面颊。
青年一动不动的由着他抱着。
“太好了...你没事!呼...跟我走!”
噗滋——
回应他的是深深通入腹部的刀子,男人耀金色的瞳孔骤然紧缩,青年动了动脑袋,将下巴轻柔的枕在他的肩上。
“为...什么?”
那娇嫩如花蕾的薄唇如唱诗般轻轻开合,用着出最温柔甜蜜的嗓音缓缓诉说着自己的蚀骨恨意。
“我看到了~你抱了她!”
男人想解释,但张口只吐出粘稠的血沫。
似是厌烦了那些陈腔滥调的解释,青年用与温柔表情截然不同的狠辣狠狠转动插入男人体内的匕首,似要挖开他的腹腔一般用着力握着匕首的把柄。
“被背叛的滋味好受么?我啊~此刻真的是无比愉悦呢!”
醉人的呢喃轻笑,青年退后几步,白色的手套上已经浸满了捅开男人腹腔时沾染的鲜血。
失去了青年支撑的男人缓缓跪倒在地,青年的面目乃至每一个细胞都透露着快乐的讯号。
他是真的为男人此刻的悲惨模样而开心。
“就当我是...恩将仇报吧!永别了,叶蒙。”
眼前的视野逐渐模糊,男人极力伸出手去,似要挽留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抓不住。
那抹白色的身影越走越远,最终彻底消失在逐渐倒塌的废墟中。
【阿廉!我从未...怪过你啊!为何...你不愿意...信我!!!】
****
监狱长们的会议,说是会议,也不过是一起吃吃喝喝顺便认识下新人,然后顺道巩固巩固些老关系。
纪蜚廉穿着一件十分宽松的黑色V领长袖,不是特别低的领子,因他身量过分纤细,稍稍弯腰就能看到露出来的性感锁骨跟一片白皙的胸膛。
他下身穿着西装质地的亚麻黑色长裤,头发没有再全部梳起来,散落下来的前发柔软的盖在眼睛上方,让他显得愈发年轻。
他唇角含笑,看着宴会内的热闹,却又仿佛与此处的喧嚣格格不入。
亚历克斯晃了过来。
纪蜚廉一直觉得对方不适合当监狱长,毕竟...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实在太眼熟太碍眼了。
他什么都不用做,对方就主动提出了赌博的挑衅。
年轻的狱警歪歪头,神情天真烂漫一如答应朋友邀约的学生模样。
“那就~赌番摊吧!”
十赌九骗,若要常胜就需要技巧。
然而他不是一个运气多好的人,所以只能靠脑子来作弊。
番摊也可以叫做赌单双。盅里放一定数量的棋子,开盅后以一根细木棍扒摊,一般四个子做一皮,一直到最后一拨,看剩下的数字是多少以此押赌。
当然,这个游戏可以做手脚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对于亚历克斯这样的赌场老手来说,也不算陌生。
两人之间的赌博很快吸引来大波看戏人马。两人找了张桌子,让侍应生挪空上面的东西,纯白的桌布也被掀开,只露出黑色的桌面。
没有棋子,纪蜚廉直接摘下手上的宝石手链,血红的宝石颗颗品正价值不菲,纪蜚廉随手扯断任由宝石珠子滚落在桌上。
“为了公平起见,由专门的荷官来数摊。”
亚历克斯眉峰一扬,倒是对纪蜚廉的公正表示吃惊。
荷官很快来了,按照两位大佬的要求收起宝石放入赌盅。
游戏一步步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两人的目光都牢牢盯着那些宝石的动向,杜绝一切对方做手脚的可能。
“只单论输赢未免无聊,不如加点添头。”
亚历克斯试探着开口说道,纪蜚廉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等待对方说出割舍哪里的利益为赌注。
“好啊~”
纪蜚廉面容镇定俊美,站在那也贵气的逼人。两人各自压下单双数,纪蜚廉一撩眼皮。
“干哥哥可要手下留情~”
“哼!你要是怕了就早点跪下磕头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