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苏墨的身体内外都做完清理后,顾亦白抱着人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迅速扯过被子盖掉对方身上斑驳的爱痕,再不敢多看一眼。
隔壁房间现在是一片狼籍,床铺上沾染着血ye和污浊的ye体,不能睡人,还有个衣冠不整的西希躺在门口,有损风化。
各种意义上而言,那里都太脏了,所以顾亦白才会把苏墨抱进自己还算整洁的房间。他还是第一次往家里带人,眼巴巴地望着躺在自己床上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药效过去,挤满大脑的欲望和怒火总算散去,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吃的那一波醋是有多莫名其妙,懊恼后悔的情绪瞬间冒了出来。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苏墨怎么可能对西希有别样的心思,这两人之间要是能够发生点什么,还用等到现在?
而自己不听苏墨的解释,随便揣测他和西希的关系,在糟蹋完苏墨的一颗真心后,甚至还当着西希的面,用那种方式侮辱了他……
“我他妈的都干了什么啊……”顾亦白心疼地抚摸着苏墨被冷汗打shi的脸颊,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畜生,苏墨为了他已经遍体鳞伤,那些伤痛直到现在还没养好,可他居然还强迫苏墨拖着病体和他做那种事。
顾亦白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么对待苏墨的,他的动作毫无节制,就连雌性都不一定承受得了如此粗暴的冲撞,更别提苏墨了。
雄性的那处本来就缺乏韧性,只有做了充足的准备,容纳物件时才不会受伤。想到自己没有给苏墨做任何扩张和润滑就直接进去了,顾亦白心里一阵抽痛。
苏墨当时很痛,叫得嗓子都哑了,那里流出很多的血,把整片床单都染红了。而自己就像是瞎了,对苏墨的痛苦视而不见,把他当作雌性一般玩弄,故意侵犯他退化了的生殖腔和子宫。最后甚至变成了兽型,在苏墨身体的最深处成结,注入ye体,全然不顾对方的身体状况。
“我居然还叫你给我生孩子……”顾亦白跪在床边,把额头抵在地上,肩膀微微耸动,“你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被我作贱成这样……还会原谅我吗?”
顾亦白自嘲地笑着,眼泪早已夺眶而出,落在地上化成了点点深色的水迹。他跪在床边,小心地牵起苏墨的手,动作缓慢又珍重,仿佛握住的不是手,而是蝴蝶的翅膀,稍一用力就会破碎。
不知道在苏墨身旁一动不动地守了多久,最终顾亦白疲惫不堪,保持着跪立的姿势趴在床边睡着了,但他的手还是紧紧牵着苏墨没有松开。
他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拿着捕虫网在姹紫嫣红的花丛里追逐一只黑色的蝴蝶。蝴蝶被网勾住了翅膀,跌跌撞撞地飞了一段距离,然后便落到了地上。
男人欣喜地跑上前把蝴蝶捧在手心里赏玩,蝴蝶的翅膀断了,无力地扇动了两下,没能飞起来。
顾亦白看见梦中的自己把标本针刺进了蝴蝶的后心,顿时感觉心在滴血。他想让那个混蛋住手,可梦境偶尔会听从主人的命令,大部分时间却总是任性的。
男人最终没有住手,他把蝴蝶装在一个透明的橱窗中,用细长的标本针将蝴蝶钉在了一块颜色偏白的桦木上,彻底夺走了它的生命。
蝴蝶栩栩如生,保持着生前的美丽,翅膀上神秘而迷人的黑色斑纹被桦木衬得更加美丽。
男人以为自己拥有了它,然而本已死去的蝴蝶却突然活了过来,透过玻璃轻飘飘地从橱窗里飞了出去,毫不留恋地投入风的怀抱。风把蝴蝶带上了男人永远触及不到的天空,男人绝望地抬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蝴蝶远去,视野里的黑点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了。
“对不起,我错了!你别走!”梦中的自己悔不当初,对着空荡荡的橱窗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痛哭与忏悔。顾亦白见到此景,只觉得感同身受,心脏疼得好似快要裂开。
“别走……苏墨……别离开我……”顾亦白从梦中惊醒,强烈的悲伤和痛苦还隐约萦绕在心间。他急促地喘着气,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思绪渐渐回到现实,不禁感到有些庆幸。
还好,这一切只是梦……
顾亦白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掌心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想起了什么,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朝床上看去,这一眼,全身的血ye都冻结了。
苏墨不见了。
顾亦白失魂落魄地跑到外面,见着人就打听苏墨的下落,天塌下来都不见得他会有这么紧张。他问了巡逻的士兵,问了路口的小贩,问了族长,甚至还闯进狐族的大本营,向新任狐王打听苏墨的消息。
但他们的回答都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苏墨不见了,那不是梦,苏墨真的走了。
顾亦白崩溃地跪下,终于克制不住悲伤的情绪,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行人们纷纷停下脚步,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有好奇也有鄙夷。
一位英俊强壮的雄性竟全然不顾形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实在是一件非常荒唐的事。
他为什么这么伤心?亲人去世?求偶失败?众人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