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吹落到地上翻了个面。
谢必安弯腰去捡,看见了被藏在信纸后面,写了又污,污掉又写的一小行扭扭捏捏的字。
“必安哥,我想你了。”
谢必安当即就站了起来,信也不写了,随便整理了下衣服就架马往皇宫赶去。
当天下午,京城就传出谢将军请缨去边疆的消息。有想恭维一番的人去敲了谢府的门,应门的小僮只道:“将军已经在去边疆的路上了。”
【年年陌上生秋草】
谢必安请缨的消息还没传到边疆,他人就先到了,范无咎本是在带兵巡视的,来人对着他说了句“谢将军来了”时,范无咎人一愣。
谢将军?哪个谢将军?是谢必安吗?他人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会突然跑到边疆来?
范无咎带着满腔的将信将疑,赶去了城门口。
在看见那个束着一头干练清爽的黑发,肩背挺直的身影后,范无咎站在原地没动了。
直到士兵发现范无咎不对劲而出声询问时,谢必安才知道范无咎已经到了,他转头看向傻愣着的范无咎,神采奕奕地笑着:“无咎。”
京城的消息这才传过来,范无咎如梦初醒,三步并作一步跑到谢必安身旁,对着看热闹的人喊道:“都该干嘛干嘛去,站这儿做什么呢。”
跟范无咎熟悉后的人都知道,虽然他人看着挺凶但却很亲人,不过想来平日里威信也没落下,在场的人一一回应后都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了。范无咎这才拉着谢必安往里走。
“这里环境差,随便吸口气都是满嘴的沙子……你来得这么突然也不给我点准备时间。”范无咎带着谢必安四处走着。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我哪儿有……”
“哦——”谢必安拖长声音,偏头看着范无咎,“原来是我会错意,叨扰到范大将军了,不如我这就回去吧?”
“圣旨都下来了,不能儿戏。”范无咎难得有机会“教训”谢必安,他摸了摸鼻子,不自然地说着,“来都来了,再怎么也住上一段时间再回去吧……我去叫人给你收拾个院子。”
“何必那么劳神费力,我跟你住就行了。”
“这样不妥当……”
“怎么不妥当了?”
“你……千里迢迢赶过来,怎么能让你跟我委屈在一起,倒显得我小气了。”范无咎说得面不改色。
“我不觉得委屈,可别是范大将军嫌弃我了…”谢必安顿了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我到了这么久,也没见无咎唤我一声'兄长'。”
“我没有!”
“嗯?”
“……兄长。”
旁人看了直喊,两位将军感情是真好。
当天夜里,范无咎匆忙置办了一个欢迎宴,可惜边塞条件有限,哪怕是范无咎四处张罗,挨家挨户借东西,也抵不上京城一场普通的家宴。
好在这里的酒够烈,入口都像裹着沙子一般,把喉咙刮的又痛又痒,一杯下去好似要把肠肚烧穿,谢必安第一口差点呛着。
身为宴会主角,谢必安自然免不了被众人挨着敬酒,范无咎也被兄弟拉着喝,一时间没顾上谢必安,得空去瞧谢必安的时候发现人都趴在桌子上了。
这酒又猛又烈,范无咎来了两三个月了也不敢说能喝多少,看谢必安这样子至少是被灌了大半坛,范无咎立马甩下兄弟去把谢必安扶起来。
“你们一个个的,明知道这酒烈还使劲灌他……”范无咎扶着谢必安往屋里走,没好气地说,“既然都这么着急就赶快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
众人没想到范无咎这么爱惜这个哥哥,连连道歉,顺便把风卷残云的酒席收拾了,月色也染上了柳梢头,院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
范无咎想起有人给他说过,喝醉的人不能洗浴,最好就沾上热水给他擦擦身子就行,可范无咎不敢给谢必安擦身子,于是他把谢必安放在床上后就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或许我该去叫个人过来给谢必安擦……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范无咎否决了,其他人不行,绝对不行。
谢必安躺在床上呢喃着,眯着的眼睛看向了范无咎,他张嘴在说着什么,不知道是声音太小还是压根没出声,范无咎什么也没听见,只能俯下身去听。
然后谢必安的手就环过他的后颈,迫使范无咎上半身压下来,面碰面呼吸停滞了一瞬,谢必安自主地把唇靠了上去。
呼吸交错紊乱,范无咎没有挣脱。
两人的亲吻毫无章法,没多久就喘不上气地分开了,谢必安眼神还是朦胧的,他静静的看着范无咎,问:“你就没什么要说的么?”
范无咎还半撑着身子在谢必安上方,他看着眼神迷离的谢必安,声音有点低哑,道:“哥……你喝醉了…”
谢必安闻言,心中生出一股无由的怒火与委屈,他使劲起身来把范无咎按下去,骑在范无咎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范无咎,近乎质问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