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的那一天,程斯归终于等到了那通他翘首以盼的国际电话。
“呦,小锁锁。”尉迟医生说话的腔调还是那么玩世不恭,“没想到你有再来找我的一天,我原本以为,你会一直是那种听父母话的乖小孩。”
程斯归此前想过很多要请教尉迟的问题,但当电话真的接通,第一时间浮现在脑海里的,依旧是尉迟当年的那句话。
寒暄过后,他还是问出了口:“尉迟医生,当年你说的那句活不到25岁,到底是真的吗?”
“是真是假,取决于你的选择。”电话那头传来尉迟玩味的声音。
他说话总像是在捉弄人,程斯归心里有些没底,又喃喃地问:“那,你说你可以救我,不是在骗我吧。”
怪医生还是老样子:“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只告诉有勇气接受治疗的小朋友。”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程斯归哭笑不得,“我都结婚了。”
“哦吼,又多一个管你的人,又多一重阻力。”尉迟吹了个口哨,“可怜的小锁锁。”
他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着程斯归最担心的事——等尉迟入了境,除了说服顽固的父母,他还得给裴叙川一个交代。
裴叙川并不知晓他对“25岁魔咒”的畏惧,程斯归也还没有想好该如何跟他讲。
他甚至有点害怕裴叙川知道这件事,怕他知情后就会另觅新欢。到时候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裴叙川却在和其他人欢好,想想就要疯掉。
挂断电话前,尉迟另外交代了程斯归一件事。
“我需要一份你最近的健康报告,来确认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承受我的治疗方案。”尉迟正经起来,“不然这样吧,你先去找费切。当年我在北城时,和费医生一起讨论过你的病例,让他先给你做次全面的检……嘟…嘟…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信号就又断了。
程斯归打算照着尉迟的话去做,但预约检查却没想象中顺利。
怪才的朋友也是怪才,费切医生近期的时间早已约满,他又是个直性子,给穷人治病时赊账也可,给这些豪门世家的子弟治病就兴趣缺缺。尉迟再度失联,没法从中牵线,程斯归根本无法单独和费切本人联络,搬出身后的程家也没用,最后还是和其他人一样,老老实实跟诊所的前台预约。
他只能等,等容市结束停电,或有人临时取消预约。
等待,又是等待。
程斯归等得快要受不了的时候,接到了一通来自诊所前台小姐的电话。
“程先生,非常抱歉,总所这边一直没有空余时段。是这样的,我们分所的医生以前是费医生的学生,这个周六,费切医生会到分所去巡查。我帮您在分所约上时间,费医生届时会参与指导检查。您看可以吗?”
这样其实和直接约费医生也没什么差别了,程斯归忙不迭应了下来。
前台客气地说:“那请您记一下地址,地图上的位置可能不准确。”
解决了一桩心事,程斯归心头轻松不少。他现在出门得经过丈夫许可,但裴叙川还没有回家,程斯归便登录游戏消磨一下时间。
他在游戏里也加了三两好友,跟着他们组半固定的局。这天不知是谁牵头,大家进房间后陆续都露了真容。
彼此已经算熟悉,程斯归不好一个人搞特殊,只好也硬着头皮打开了摄像头。
他的长相引得在线房间里的女玩家们一阵惊艳,姑娘们玩笑着撺掇他以后去开游戏直播:“到时候还有吹颜值的那几个主播什么事!”
程斯归让她们夸得脸红,含羞的模样逗得女孩子们更加开心。
房间里的另一个男玩家倒是没说什么,但程斯归总有那个男人在盯着他看的错觉。
一局游戏接近尾声,程斯归感觉到胸口泛起熟悉的热和痒。虽然涨nai的双ru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他还是有一种在别人注视下漏nai的难堪。
游戏进行到最后的几分钟,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都搪塞了些什么。离开线上房间后,他立即起身要去拿吸nai器。
管家却又在此时敲门叫他:“小程先生,程太太来了。”
程斯归飞速换了套衣服掩饰住自己胸前的异样,下楼迎接突然到访的母亲。
程太太的眼睛泛红,从家里出来前刚哭过一场,见到了小儿子,泪意又往上涌:“锁锁,你从小是最听话的,怎么现在跟着乐乐一起胡闹……”
程斯归心里一沉,纸包不住火,看来他们和尉迟取得联系的事还是暴露了。
他试图平定母亲的情绪,但收效甚微,程太太只是一味地指责他不乖不听话,坚信尉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胸口坠涨得有些发痛,程斯归深吸了一口气:“妈妈,我知道你还在介意他当年的那句话。但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他那样讲,也许真的是有他的理由。而且尉迟已经答应我会来北城,他说他有办法治好我。”
程太太急道:“我们又不是没看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