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响了一声,是裴叙川回家了。
客厅里黑着灯,程斯归原本斜倚在客厅沙发上小憩,听到动静立刻坐了起来。
裴叙川摁亮了玄关里的小灯,躬身去取居家的软鞋。光亮洒在他散落的碎发上,半个身子隐没在Yin翳中,程斯归能够看到他脸上的倦色。
程斯归向唯一光源里的丈夫迎过去:“老公,你回来了。”
裴叙川神情有些恹恹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散了几分,淡声开口:“我说过,你不用等。”
他顿了顿,又道:“也没必要这样称呼我。”
不过是联姻夫妻,感情也没到那个份上,确实没有必要。
可是程斯归喜欢。
他喜欢这个称呼里的亲昵,也喜欢每当裴叙川被他这样叫时会从眸中一闪而过的无奈。
程斯归从身后抱住丈夫,双臂环在裴叙川腰间,脸埋在他背上,说:“我怕黑,想等老公回来一起睡。”
裴叙川静静站在原地,没有戳破他的撒娇,也懒怠再重复一遍自己的话来纠正他。
只不过是没有被丈夫推开,程斯归就很高兴,柔软的手轻轻拂过裴叙川的肩背,轻声问:“是晚宴累着了吗?”
裴叙川回北城不到半年,就以雷霆手腕清算了父兄,把裴家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样的新贵,自然是交际场中的焦点。
但程斯归知道,丈夫并不喜欢那样的场合。
程斯归身体不好,再加上同性婚姻招人非议,虽是旧世家程氏的小少爷,婚后也只陪丈夫公开出席过一两次。也就是这一两次之间,他便品出,即便身处人群、万众瞩目的时分,裴叙川眼底也是置身事外般的游离。
“嗯。”裴叙川低声应他,抬手摁亮了客厅水晶灯的开关,“休息吧。”
灯亮了,气氛也就散了。程斯归松开了手臂,一回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还残留着沙发上睡出来的印子,笑着摸了摸脸。
裴叙川洗漱之后并没立刻躺下,而是静默坐靠在床头处理了会儿工作,放下手机和平板电脑后,又若有所思地怔了许久。
程斯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裴叙川不会跟他说公务上有什么烦心事,就像他也不关心程斯归呆在家里都做了什么。
夜已经深了,他捧了一本书,乖巧地坐在另一侧床头读着,以这种方式无声地陪伴丈夫。
只是,身下的某处却无法保持这样的平静。
他身体里整晚都有着若有似无的痒,这会儿被身旁裴叙川的气息一勾,体内的渴求骤然翻了数倍,变得极为鲜明。
薄薄的被子堆在程斯归腰间,覆盖在下面的双腿却已经控制着幅度交叠磨蹭起来。
可那种痒意愈演愈烈,像大雨倾落般不可控制。情欲在身体里弥漫开来,占领了皮肤的每一寸。
程斯归不想乱动惊扰身边沉思中的丈夫,只得咬着唇忍耐。ru尖也跟着硬了起来,被睡衣布料不时的接触磨蹭出一点快感。程斯归身体留恋地小幅度扭动,隔着衣服,他能够想象那下面yIn糜的色泽和姿态。
程斯归的身体和普通男人不一样,关于这一点,婚前程家就已向裴叙川据实相告。
他幼时曾被程氏的仇家掳走,转手卖到了南边。如果不是两年后被家人及时找到,只怕真的要如仇家所愿,成为一个红灯区里最低贱的男ji。
但那两年流落在外的生活彻底毁了程斯归的身体。为着把他调教得可口,那些人费了不少心思,灌进他嘴里的各色情药不计其数,更别说还有每隔几天就要浸一次的特制药浴,以及夜夜含在后xue里沾满秘药的“训练”……
一切的一切,为的就是把yIn荡烙进他的骨髓,等他长开之后,就会成为一个只会在男人身下浪汁四溅的器具。
所幸程家人没有放弃寻找,在无可挽回之前循着蛛丝马迹赶来,救他离开了那段噩梦般的生活。
彼时程斯归的Jing神还没有崩溃,只是身体已经完全沦为了欲望的奴隶,刚回到程家那阵子,几乎是连路都走不好。程家着人用了猛药,调养数年后情况才好了许多。只是情欲上的需求十分旺盛,轻易支配他的身体,三五不时就要大大纾解一番。
yIn浪的余毒暂时还没办法根除,吃药虽然能够压制,但伤身不说,渐渐地总会生出耐药性,效果大打折扣。他的身体底子本来就比一般男孩子弱些,再加上这么个怪病,更是后半生都几乎只能呆在家里。
程家父母和裴叙川商议婚事的那天,程斯归偷偷躲在屏风后面听到了过程。
这桩婚事是他听说裴程两家有联姻意向后主动向父母求来的。可是娶一个像他这样的男孩,即便附赠了天大的利益,对正常人来说也还是丢脸的事,甚至可能会被解读出几分羞辱的意味,他很怕裴叙川会拂袖而去。
但坐在父母对面的男人轻轻点了点头,沉声道:“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他,让他一辈子无忧无虑。”
程斯归在那个时候就有预感,裴叙川和他联姻,还有更大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