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禾呈回到家的时候,没有立刻去看豆柯。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回想这惊心动魄的一天。他还在酒会上和一群带着面具的人虚与委蛇时,接到了管家的电话说豆柯不见了。当时杨禾呈脑子里完全没有想过会是豆柯主动要选择离开自己的这种情况,毕竟这半年来他以为他和豆柯之间有了可以称之为爱的这种东西。
杨禾呈从酒会提前离场,给豆柯打了一个电话,想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和保镖走散了——无人接听。那可能是他在回家的路上,没看手机。
然后就是管家发过来的监控视频,豆柯跟着一个陌生人上了船。杨禾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所有的温柔和爱情都是他装出来的,只要他抓到了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自己。
杨禾呈的心脏突然变得很疼,脑子也突突跳个不停!“去把顶楼的那间房收拾出来。”杨禾呈抑制住身体的各种不适,尽量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
管家弯腰点点头,“需要联系船只吗?”杨禾呈点点头,“要快。”很快,管家就联系到了船只,“可以出发了。”杨禾呈皱眉闭着眼睛:“他...船开到哪儿了?”
管家看了一眼摆在桌子上的电脑,明明杨禾呈一睁眼就可以看到:“快出省了。”杨禾呈站起身来,即使是现在,杨禾呈的背也是挺拔的。他要用自己最好的样子把自己的beta重新带回自己的身边,不能出一点纰漏,要在自己的beta面前保持绝对高高在上的主宰地位!
但是杨禾呈还是狼狈了,他站在昏暗的船上时,看着豆柯头发杂乱的坐在地上,看着他一个接一个的扇自己耳光时,杨禾呈哭了。
杨禾呈感受到眼泪的存在时,自己也很惊讶。他以为自己都快失去哭的能力了。他告诫自己不要在看豆柯一眼了,再看一眼他可能就会心软!
“带回去吧。”杨禾呈没有抱豆柯,是保镖把意识不清的豆柯背回别墅的。“把他关进那间房里,不许他出来。”杨禾呈冷冷的下达命令。其他人即使有心劝说,也没有胆子。
杨禾呈在书房一晚上,没有闭眼,他把之前的验孕棒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不断给自己说:“生了孩子就好了,生了孩子他就不会离开我了。”
豆柯醒来的时候,脸庞还有些火辣辣的疼。他左右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跑掉了?”但是下一秒他又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是杨禾呈年轻时的照片。豆柯像是看到了猛兽一样,一挥手把照片拍到地上,相框瞬间碎成了渣子。管家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后在门外轻声细语地说:“豆先生,需要吃点东西吗?”豆柯捂住自己的耳朵,往墙角缩:“滚开!滚!我要离开这!”半晌后,门外没有一点声音,豆柯只能听到自己若有若无的抽泣声。
门开了,杨禾呈站在门口,逆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豆柯,你怀孕了你知道吗?”豆柯先是呆滞,然后又发疯一般:“骗子!骗子!你给我滚开!滚开!”豆柯的双手乱挥,碰到了地上的玻璃渣蹭破了,满手都是血:“杨禾呈,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卖房子,卖车子,我把钱都还给你,你放我走好不好!”豆柯跪爬向前抱住杨禾呈的大腿大哭。杨禾呈冷笑了一声:“放你走?豆柯,就算我不要你一分钱放你走,唐家人马上就能把你剁了喂狗,哦对了,还有你妈妈,送走了自己的老公,还要送走自己的儿子,你忍心吗?豆柯!”杨禾呈说完后,垂眼看着逐渐放弃挣扎的豆柯。
杨禾呈慢慢蹲下,把手上的避孕棒摆在豆柯面前:“验孕棒。”豆柯眼神一直躲避,不敢落在避孕棒上,口齿不清的说:“不能怀孕的!我妈妈说我不能怀孕的!”杨禾呈把豆柯公主抱回床上:“乖乖的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事暂时先放下!”杨禾呈本来是命令的口吻,但是他看着豆柯手上的手掌还是感到一阵心疼:“好吗?”
豆柯眼睛通红的盯着杨禾呈:“我会杀了你的!”杨禾呈没有说话,叫管家提了医药箱进来,他亲自给豆柯上药:“如果以后还想跑我就把你腿打断!”杨禾呈的语气就像是在说等下吃什么一样平静,豆柯突然觉得胸膛出翻江倒海,一下吐在了地上。杨禾呈倒是不生气,“孩子在给爸爸妈妈打招呼。”
豆柯摊着手掌任凭杨禾呈给自己上药,无声的落泪。他知道,自己可能一辈子也逃不开名叫杨禾呈的大牢了。
豆柯的绝食从怀孕的第三个月开始,不是主观意识上的绝食,是他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准确来说,豆柯的Jing神上可能出问题了。
他被关在这间房之后,没有踏出去一步,半个月前他只是想在别墅的院子里逛逛,就被管家拦在了楼梯间:“先生,你有身孕,还是不要到处走动了。”豆柯没说话,淡淡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中午管家端进来的饭,豆柯吃了五口后就开始呕吐,最后什么也吐不下来只能干呕,眼泪布满豆柯全脸,但是豆柯的眼神里却完全没有悲伤的神情,因为他眼神空得很。晚上杨禾呈回家后用的午饭,是豆柯一天里唯一一次可以下楼的时间,毫不意外,晚上也是吃了两口后,豆柯就跑到厕所开始呕吐。管家给杨禾呈说:“先生中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