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煦在将言卿尘送回家后,立马就去了新研究所报道。
而他也在进到新研究所的第一天起,就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
整个研究所崇尚着封闭式管理;
里里外外三层电网重重包围,在几乎切断了所有移动通讯的情况下,还派着特警日夜巡逻。
这种宛若于军事化管理的严格执行,若无上方批准层层签字的话,恐怕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虽然褚煦在来之前就预料到了这项技术会成为国家的最高机密性试验,但也没想到上方会如此重视。
不过想来也是说得过去,论哪个国家能先掌握时空穿越技术,就算是瓦解当今形式带领人类走向更多维宇宙空间也不为过,国家自是得极度保护与重视,连一丝进度风声都容不得泄露。
而这个新研究所的院长,是位和言卿尘父亲年纪差不多大的老人,正站在研究所的门口以最高形式的礼节为褚煦的到来接风洗尘。
饭局上,那老院长趁着褚煦喝得正尽兴,拍手就将他的儿子送到其面前旁敲侧击,“这是我家那顽劣的小子,也算得上是你的校友,以后进了你的队伍,还希望作为学长的你能多多照顾他一下,我也是一把老骨头了,这国家未来的科技,果然还是需要你们年轻人去接盘Cao守了。”
褚煦笑着敷衍应下,心里却对这老东西半分好感也无。
褚煦一看他那儿子就知道是个刚毕业的愣头青,草包一个,尽想着如何靠关系进自己的队伍好在未来赢得个什么资历地浑水摸鱼。
这种人他在以前的研究所见得多了,恐怕连当初走后门的言卿尘都不如;
起码那人知道自己蠢还会笨鸟先飞地上上进,不甘做一事无成、只想着怎么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
应付完这番人情世故,褚煦便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实验室计算数据。
虽说新研究室比起之前无疑是更为的高档先进,试验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但褚煦多少还是有点怀念之前的那个。
如果不是这番程度的科研需要的人力物力财力小研究所承载不下的话,褚煦是万万不会向中央那边申请的。
不仅仅是因为念旧的缘故,更大原因的,是因为那里早在他这么多年的渗透下,里里外外几乎成了他自己单独的“王国”。
在那里,他可以干什么事都随心所欲,而不是在这里需要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地听从安排。
深夜,在一个数据无论试过多少种方案都死活算不通的烦躁下,褚煦直接就将那草纸和笔摔到地上地略作发泄。
“还没睡呢?”
有人自黑暗中走来,褚煦没有回头。
他百无聊赖地打开了记录着这些天引力数据的报表,放映在了屏幕之上。
有几个红色的陡坡在那一堆数据中极其打眼;
也令褚煦将那地点不断地放大再放大,直到获得一个熟悉的地名,令其瞳孔骤然一缩。
怎么会这样呢……
褚煦不断地反复确定,都只是得到一个相同的结果。
而结果表明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言卿尘房子附近都散发着一种极其诡异的磁场;
异常持久,也异常居高不下。
恍惚间,褚煦回忆起曾经言卿尘的一些胡言乱语——
“你真每天都待在研究所闭门不出吗?为什么我觉得你无处不在?”
“可我总觉得你离我很近!就好像…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一样。”
……
那个时候,言卿尘几乎每问一遍这种话,褚煦都会直觉这人像是有病一般,整天疑神疑鬼。
可这一刻看到这番异常的数据后,褚煦也不禁思考着问题的来源与始末,却根本抓不着任何思绪。
大脑的疼痛再次袭来,褚煦的积攒着的情绪也快濒临爆发的边缘。
“要是想不通就别想了吧,好好休息,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那个该死的声音又从背后袭来。
褚煦收拾着数据,撇头时连看都不看那人一眼,冷漠道,“用不着你管。”
而后,他带着运算草纸和那人的身影擦肩而过,径直回房。
楼上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设备装饰等还和老研究所一模一样,只是少了那个熟悉的、被束缚在床榻之上的身影,显得孤独又寂寞。
褚煦打开办公桌上的台灯,拿出一本崭新的笔记本,掀开第一页,开始以练字的方式将自己躁郁的内心归于平静。
“你在写谁的名字?”
褚煦刚写完一个寒字,闻言,头也不抬地淡淡道,“当然是写沈傲寒的,难不成写你的吗?”
那人很识趣地便闭上了嘴巴,又在观察着褚煦皱起的眉眼放松后,才敢继续追问,“有用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为什么没用?”
褚煦很快就写完翻了个面,“只有他的名字,才会让我感到心安。”
一语即下,身边那人仿佛彻底沉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