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枪,他们大概很快就会赶到。”我注意到他身上整齐地穿着我的衣服,甚至还打了领带——就连手里的这把枪也是我的。
好一个忘恩负义的强盗,我微笑着想。
“我想他们该不会比我逃得更快。”他的眼神冷得像冰,昨晚那炙热的火苗已经彻底不见。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以退为进,温和地与他对视。
他略微诧异了一秒,阴着脸道:“你就这么想死?”
“当然不想。”我语气坦诚,并适当地作出挣扎的神色。“但是经历了昨夜……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也没什么可遗憾了。”
又来了,那个轻蔑冷酷的眼神。
“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那好吧。”我的表情总算正经起来,慢慢坐直了身子,期间枪口一直对准着我,我却视若无睹。“我们来谈谈条件。”
“你用什么立场和我谈条件?”他不怀好意地一笑,目光在我赤条条的身体上梭巡一圈,好不得意。
我装作思索半晌,道:“就凭……昨晚我本可以杀掉某只白眼狼,但我没有。”
他一挑眉,故作好奇道:“哦,那你为什么不杀他?”
我抬眼冲着他微笑。
“或许因为我不止想要他的身,还想要他的心。”
明显感到他持枪的手僵了一瞬,我趁机推开他的手臂,光着脚站在地毯上。
脚边有一团污渍,是昨晚他吐在这里的血。
我的血。
“衣服和枪可以送你。”我走到桌前,背对着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又加了些冰。“作为交换……半个月后,希望你能来见我一面。”
他冷哼了一声,将手枪揣进腰间。
“做梦吧。老子这辈子也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他就走了,将门甩上时发出“咚”地一声巨响。
我继续喝着杯里的酒,没有回头。
不多时,房门再次打开,我略微侧过身。
看见我浑身赤裸,男人呆怔了片刻,但很快便毕恭毕敬地低下了头。
“找一套干净衣服来。”看清了来人,我毫不避讳地支起一条腿坐在桌沿,顺便点了支烟。
“还有……我的手机在床边,查出昨晚电话的来源。”
“是。”男人并不多话,拿到手机后便顺从地退下了。
一支烟抽完,我再次伸手摸了摸肩上的伤口,不由微笑起来。
这年头,还敢张口咬人的野兽已然不多。
放他逃走,不过是将他掳获的必经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