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以前的画都堆在一起，因为没有观众，所以画好之后就一直堆在那里，宋程有时候会想要拿出来看，但是堆得太多，他通常也不太碰。
“这副我觉得还不错。”梁霄把角落的一堆画，摊开在地上，一幅一幅扫过去，从里面拖出来一幅尺寸比较大的画。
“这副太大了，拿过去不方便。”老师说拿两副过去，宋程准备拿尺寸比较小的两副，这样打车过去也方便。
“suv的话放得下吗？”梁霄伸长手臂比一下尺寸。
“应该能放下，不过普通的出租车放不下。”宋程的车已经早早被抵押，现在根本没有自己的车。
“哦……”梁霄还是把那幅画推到前面来，“我选这幅。”
宋程：“……”
这家伙还真是任性，都说放不下了。
宋程低头去看那幅画，那是将油画技法融入国画里的一幅水乡画。比起一般国画，色彩要艳丽许多，比起一般水乡画的淡墨处理，他强调了周围植物和月亮的颜色，色彩对比极为明显。
好像是有一年去周庄出差后回来画的，宋程看着画，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梁霄选好画之后，就径自跨过一大堆画以及画材画架之类杂物，走出画室。
宋程决定还是自己挑两幅尺寸小的画。可惜尺寸小的画都是一些他自己都不甚满意的作品。
没多久，梁霄又折回来，手里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发出清脆响声。
“给你。”梁霄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手心，递到宋程面前。
“这是……”是车钥匙，还挂一个哆啦A梦的挂件，挂件旁边还坠一个金色铃铛，刚刚宋程听到的清脆声音就是铃铛发出的声音。
“车钥匙。”梁霄干脆利落说道。
“这……我不能拿。”拿钱拿卡还拿车，简直太像小白脸了。宋程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
“你以为我送给你？你倒是想得美，”梁霄斜睨宋程一眼，从鼻子里哼一声，“我不过是借给你搬画而已，我的车是SUV，里面空间比较大。”
借啊……那应该可以。宋程在心里纠结片刻，决定接受，“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梁霄。”他接过那串钥匙。
“现在要搬下去吗？我可以把车从车库开过来。”梁霄靠在墙边说道。
“不用了，我明天自己搬，现在也挺晚了。”宋程下意识拒绝梁霄的好意，其实两个人搬的话，一次就能把两幅画搬下去，比一个人更方便。只是宋程没法把梁霄当成普通朋友那样，随意使唤他让他帮忙。
“随便你。”梁霄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没多说什么，直接就走出画室。
他是不是又生气了……宋程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片刻后梁霄到底有没有生气这件事就被他抛到脑后。
“现在再挑一幅出来。”现在有梁霄的SUV在，那么就可以挑尺寸大一些的画了。
……
早上六点多宋程起床，发现梁霄竟然也已经起床。
站在冰箱前面，梁霄打开冷藏的柜门，凝视里面存放的物品。
“怎么了？”宋程走到冰箱前面，也朝里面看过去。有之前买的生菜、番茄、鸡蛋，还有家庭装的牛nai，吐司，番茄酱等等。
“……三明治。”半晌梁霄吐出三个字。
哦，原来是看到冰箱里面东西，联想到三明治了。
“你想吃三明治？我马上去做，很快的，你坐在那边等我一下。”
梁霄听话走到餐桌旁边，拉开餐椅坐下，随后趴在桌子上，打一个大大的哈欠。他坐的位置刚好正对厨房，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光景。
宋程从冰箱里取出食材，拿到厨房，放在橱柜上面。
之前梁霄在网上买了一个三明治机，正好可以试用看看。
将鸡蛋和培根用小煎锅煎好，生菜和番茄清洗干净，番茄切两小片，面包放进三明治机加热。
等到三明治机红灯跳成绿灯，打开三明治机，面包片已经煎得焦脆金黄，散发出面食加热后的特有香气。
宋程将食材一一叠加进去，最后需要加酱料，酱料有番茄酱和沙拉酱，他转头朝外面问一句，“梁霄，你要番茄酱还是沙拉酱？”
“不需要酱。”梁霄微微抬起头，朝宋程那边说道。
“好的。”宋程将三明治码好，用保鲜膜包裹起来，这样拿起来会比较方便，也不会弄脏手，
将三明治放在碟子里，宋程端起碟子放在梁霄面前，“热一杯牛nai给你？”
“我不喝牛nai。”梁霄拿起三明治一下就咬一大口，瞬间皱起眉，咳嗽起来。
“是不是吃得太猛了？”宋程赶紧拍他的背部，要是呛到就不好了，看梁霄咳得不那么厉害，他立刻折回厨房倒一杯温水给梁霄。
宋程站在梁霄身边，缓慢抚摸他的背脊，“慢一点，慢一点喝。”那背脊比宋程想象中的还要更瘦一些，背部蝴蝶骨在掌下的触感极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