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同──“嗣”,代表着生命。字形似胎包中的小儿,原指胎儿。
巳果男女皆可服用,男性服之力量增强,威风无量,女性服之延年益寿,于绵延子嗣亦佳。然而其令世人争夺的原因,却并非如此。
是因远古遗留下的一段文字──“巳复种,山海同。”
即使记录的绢书早已遗失,这句流传于三界的六字预言虽人人熟知,却从未有人解开过其中暗藏的谜语。时间移逝,箴言也成了假话,后来更是被人们当成了蜚语。
仅有当年面见血雨腥风的人,才能够真正重视这句话不可估量的价值。
…………
“ 我族并未遗失巳种。”姽溯的身躯微微曲下,双手交叠,按压在皑皑白雪之中,“如果昧谷帮助朔方,我愿意── ”
“我愿意将最后一颗巳种献给昧谷。 ”姽溯弯下腰身,头额重重磕在手背上,墨发扬于冰雪之中,仿佛将命也磕了进去,乌发披雪,触目惊心。
世人皆知,这天地四方,仅有三颗巳种。
这唯三的种子,被神魔二界瓜分,其中两颗种子被种下,余下的一颗,则是被魔界看守起来,留予后代。其他部族哪怕垂涎,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依附于神魔两界,以求得少数巳果,只不过巳果无种,得到它也不过是为了增加寿命。
而人族不堪神魔二界压榨,不愿沦为附属之族,几乎是以人命换巳种,巳种之下人命挥洒的血雨骨rou,又不知有多少,才能从虎口夺食,争下被魔界占有的第三枚巳种。
但是负责保管巳种的部族,朔方,却在栽种的前一祭祀夜,丢失了巳种。
无人知道巳种是如何在重重看守之下失窃的,数个部族族长震怒,翻遍整个九州大地,竟也寻不得这颗小小种子。
巳种丢失,罪魁祸首自当受罚,朔方看守不当,全族获罪,被流放极北之地,永世不得返回九州。
而至这颗种子丢失,已然过去二十年。
现在,它又在一个青年口中,重现人间。
“巳种?”
哪怕是久经沙场,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此时也要回过头来,皱眉询问。
“巳种在哪里?”
只见趴伏在地上青年缓缓抬起身来。一只手覆盖于小腹处。眼睛低垂着看向晃眼雪地,目光盈盈,泪水似乎要被这极致的白色给刺出来。
“巳种就在我腹中。”
他恍惚着,回想起记忆中的昏暗混乱的那些对话。
“溯儿,答应母亲,答应我,不要告知任何一个人,此生此世,都不能说!”
“母亲,母亲我答应你,你怎么了,你不要死,溯儿答应你──母亲!”
记忆中的母亲死于剧毒,对于当时年纪尚小的姽溯,更是挥之不去的噩梦,而现在,他要结束这一切了。
姽溯微笑着,指尖泛白,狠力按压着自己的小腹,“哈哈,是啊,在我的肚子里。”
“你救我的族人,我给你巳种,怎么样,是不是个很好的交易?”
“巳种遗失多年,我又怎知,你说的是否可信?”更何况是那罪恶深重之族,黎殷嘴角紧闭,对于罪人,他一向是深恶痛绝,从不手软。
只见姽溯仿佛是遇见了什么极为难言之事,脸色几变,由白变黑,再由黑变赤,最终粉白一片。
“巳种霸道,人身自是无法承受,发作时会腹痛难忍,下身滴血,所幸母亲用药压下毒性,一月只发作一次。”姽溯咬牙说。
“今日,就是发作之时。”
黎殷帝王之姿,自是不会显露神色,而在他一旁的郎襄,却微微挑眉。
“你起来吧。”黎殷走至姽溯面前,将他扶起,却在扶起他的那一瞬,手指向下探去。
“你!”
“若不查验,怎知你所言是真是假?”
姽溯立住一瞬,只觉得裤子被人拉开,一只温暖的手向下摸去,一路磨着腰身处的细嫩皮肤,引起一阵战栗,他抬头看了黎殷一眼,偏这人侃然正色,毫无顽笑,一时竟也是忍了下来。
那手最终留于后庭娇嫩之处,轻揩一下,竟惹得姽溯一声轻呼。
待黎殷伸出手后,姽溯立即后退三步,眼睛死死地盯着黎殷的手。
三人的目光皆留于那手指之上,手指带着丝丝热气,而指尖上的赤红,却如此刺目惊心。
“如此,便可证明,巳种在我身上了。”姽溯一双鹰目看向黎殷,眼中的杀意愈发浓烈。
黎殷倒好像不介意如此污秽的ye体残留在手上,他放下手,轻笑一声,反问道:“那要如何取出巳种呢?”
姽溯似乎早就知道要如何作答,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他说:
“剖腹取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