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祁年早早起床准备早餐,却迟迟等不到男人的出现。
走进卧室,床上男人的位置被子蜷缩成一球,整个被子抖得如同筛糠。
“爸爸?!”从被子的缝隙摸索,男人体温,烫得祁年心悸。
“唔…我…我不是野孩子…别…别泼水,我…我马上起床…”
“爸爸你说什么…!”转身去拿温度计的祁年,只听到身后布料摩擦声,随即重物落地。
“爸爸发烧了,要好好休息,其他就交给小年就好。”
“小年?是谁?唔…头好痛,不行…不能再睡了…妈妈会生气的…不能…不能没有妈妈了…”
祁赟眯缝起眼睛,勉强聚焦到面前突然出现的人脸上,可是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耽搁了,起晚了妈妈会生气,会打他的。
借着面前男人坚实的手臂,祁赟勉强的站起身,摇晃两下又摔进了那个宽阔可靠的胸膛。
跟记忆里带自己去游乐园时的父亲一样。
祁赟迷迷糊糊的想着,嘴上也毫无逻辑细碎的嗫嚅着些什么。
“找爸爸…要…找爸爸…邻居…小胖…打…爸爸打…”
“别…别打…不…不痛的,妈妈…不哭…”
“乖…乖乖听话…别打…痛,好痛啊啊啊啊!”
不知回忆到了什么,被祁年搂在怀里的祁赟突然面色狰狞,死死用指甲扣住了祁年的胳膊,难以压抑的失声尖叫,战栗不止。
“嘶…爸爸?小年在这…别怕,小年在这。”
“啊啊啊啊啊!别过来啊啊啊啊!”
祁年将男人锁进怀里,不顾男人是如何挣扎嘶吼,胳膊上又多了几道血痕,强压着男人的脑袋,迫使男人的耳朵紧贴在自己的胸膛,能清晰听到他的心跳。
“爸爸不怕…爸爸不怕…”
“小年在,没人能欺负爸爸…”
“可是…隔壁的小胖说我是杂种,还说…还说我这样的小孩…”
“爸爸别哭,小年心疼。”
“我…我不是…”
稍稍冷静的男人,仓着一张脸,从祁年怀里探出头来,紧抿着下唇,说道最后竟骤然红了眼睛,泪水打转,男人扁扁嘴强忍着要哭不哭的样子,可把祁年心疼坏了。
带着人窝回床上,一只手抱着男人,另一只手扯过一边的被子,遮住两人,构成了一片独属于男人的安全隐蔽空间。
“爸爸这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了,这里面说的所有话,都不会被人听到的。”
“但我…但我不是你爸爸啊,况且妈妈说了…不能把爸爸的事告诉别人的。”
祁赟眨巴眨巴眼睛,扒在祁年的胸口,仰起头,从下盯着祁年的下巴看,很快,下巴转动,一双深沉的眸子对上了祁赟的眼睛,随即,祁赟慌乱的将眼神瞥到另一侧,不再开口。
“嗯…其实刚刚是骗你的,你不是我爸爸。”
“哼!我就知道,我今年才10岁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祁赟气呼呼的用脑袋尖去磕祁年的胸膛。
真硬,脑袋更痛了。
感受着男人幼稚的举动,祁年也并不制止,反而将人搂得更紧,凑到小鸵鸟的耳畔,大灰狼轻轻露出的獠牙,咬上了那炙热的耳尖,留下一排清晰的齿印。
祁赟猛地抬起头,用晶亮的眼睛盯紧了面前的恶人,大呼道:“你干嘛!我要去找nainai!哼!”
“好狠心…你不是我爸爸,但你是我的宝贝啊。”
“怎…怎么可能?!我才这么小!”祁赟简直要被面前一脸邪气坏笑的男人气到崩溃,可是这个小堡垒真的好安全,他有些不想推开…
“怎么不可能,你是我在向窑村跟你妈妈花钱买的童养媳。”
“妈妈?”男人似乎是回忆起来什么,低落的耷拉下脑袋,“可是!可是…”
对上祁年一双笃定的眸子,祁赟的后半句轻轻吐出,宛若无声。
“可是nainai她怎么会同意呢?”
啪嗒,啪嗒。
大滴的眼泪,在眼眶里坐了半天过山车,终于落了地,浸shi了一片布料。
“宝贝乖,老公会对你好的,宝贝不哭。”
“想不想要老公替你去削隔壁的小胖了?”
“变态!你喜欢小孩!”祁赟听着耳边祁年一声声不知羞耻的叫自己宝贝,叫他自己老公,霎时忘了哭,委屈巴巴的瞅着人看。
结果,祁年接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叫祁赟气得自伤八百,“嗯对,我就是喜欢宝贝,打小就喜欢,一直好喜欢宝贝,想亲亲宝贝,想抱抱宝贝,想Cao宝贝,想跟宝贝结婚,想一直一直照顾宝贝,不叫别人欺负宝贝。“
“那你可真是个变态!”说完这句话,祁赟又缩回头,继续当只挂在祁年胸口的小鸵鸟。
“哈哈哈哈。”
胸腔的微微震动,男人的爽朗笑声,这都叫祁赟倍感放松,迷迷糊糊之间,他好像做了一个关于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