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果真没来看过自己,即是这是最后一眼么?
癌症,晚期,没得治,没钱治。
高中被迫辍学,外出打工的收入基本上缴,这么多年,他偷偷摸摸攒下的钱,只是杯水车薪,由于没人缴费,在祁年仅有的一点存款耗尽后,便住上了医院走廊,等死。
“爸爸…爸爸…”气息时断时续,“爸爸”这个代词,被他反复在唇齿间咀嚼。
又多活了一天啊,祁年在脑海中不断浮现起男人的身影,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用每天清醒的时间用来怀念与幻想,似乎成了最后解脱前唯一的自由。
在朦胧间,儿时住过的破败公寓房间,也因男人的存在,而镀上了一层幸福的糖衣。
最终,在一个普通的午后,祁年终于在一场与男人纠缠交织的美梦中,长睡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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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赔钱货!就跟你那婊子母亲一样,就知道吃老子的,用老子的,不起床,老子早饭吃啥!”
祁年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男人因愤怒扭曲在一起的面容,此时却感到格外留恋。
“醒了就赶紧滚去做饭!别等老子抽你!”男人抄起只破拖鞋,就要冲祁年抽来。
男人从不留情,从小到大,每每下手,祁年身上定是没有一处好rou,鞋底面积大,受力广,不能让人皮开rou绽,但是皮下淤血,轻轻一碰便是锥心彻骨,夜不能寐。
祁年咬了咬唇,在男人的鄙夷嫌恶的怒视中,垂着脑袋,像多少个曾经无力反抗的瞬间一样,木讷的傀儡罢了。
祁年的厨艺不错,从小练就的,做不好,又是一顿毒打。
男人这么嫌恶祁年的原因,其实大部分都源于祁年的母亲——秦玉瑶,山城秦家的小女儿,由于家庭和睦,没有像其他豪门里的弯弯绕绕,勾心斗角,秦玉瑶从小就被家里保护的很好,象牙塔里的豌豆公主,单纯的幻想着会有一个王子出现。
上了大学以后,秦玉瑶便被经常出现在大学城门口小店的男人吸引了全部目光。
男人长相俊朗,发笑的时候两颊会出现一个醉人的酒窝,就像个人间的小太阳,不笑的时候,眉眼间却又露出几分凌厉,痞气肆意。
就这样公主遇到了她的“王子”,甚至为男人生了个孩子,可是好景不长,就像童话故事惯常套路,阻挠两人真挚感情的恶势力——国王和王后以及众公主王子,出现了,他们看穿了男人的真面目,一个想靠女人肚皮养活的窝囊废,他们极力阻止,作为结果,公主与她所认定的真爱,私奔了。
钱总有花光的一天,公主终于也在与男人相处的几个月时间里,看穿了男人伪装下的破败。
公主跑回了城堡,依旧当她的公主,而那个孩子则被留给了男人,终身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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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么呆!收拾完碗筷,快给老子滚出去打工!拿不到钱就别回来!”男人用手一把捏过祁年的脸,在上面狠狠啐了一口,又觉得不是很过瘾,复又抽了一掌。
红色的痕迹很快浮肿起来。
祁年低垂了眉眼,做出顺从的姿态,羽翼未满,如何高飞?
男人见人懦弱的模样,骂骂咧咧两句,掏出手机,柔情脉脉的打给了新晋金主——城北的女土豪,赵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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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年在一家餐馆打工,刚开始只是在课余时间做个小时工,但男人觉得小时工赚的太少,硬是给祁年办了休学,让他干长工。
上一次去学校是什么时候了?祁年摇了摇头,现在既然老天给他重活一次的机会,那他一定要连上辈子一起,连本带利的活个痛快。
“不好意思,太对不起了……”祁年点头哈腰,不停的赔礼道歉,辞去了这份工作,反倒是餐馆老板看他年龄小,格外心疼,如今听到他要辞了工作,以为他父亲良心发现,要送他回去上学,多掏了三百块工资,给他凑了个整,3000块,说是祝他学业有成的大红包。
走在街上,街边商铺琳琅,行人各色,祁年深呼了一口气,抬头挺胸,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与过去的自己,已经完全剥离。
接连咨询了几家健身房,高昂的会费让祁年在心里狠狠rou痛,刚到手的三千块,还有其他用处。
锤炼身板,可是美梦成真的第一步。
“老板,咱们修车行招人么?别看我年纪小,但是我从不偷懒,勤快的很,工资我也可以先少拿点的。”
“看年纪,你也才十八九?这么小就出来打工了?哎,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出来的,我也不压你工资,但是你得跟着师傅好好学好好干知道吗?”车行老板冲正在洗车一身腱子rou的中年人,喊了一句:“老郑,过来给你收个徒弟了”
一番寒暄过后,祁年成功在老板的忆往昔峥嵘岁月的加成下成功入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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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下来,水洗褪色的汗衫下,Jing壮有力的肌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