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一切的祁赟,跟临床的大姐借了个凳子,坐在床边盯着昏迷中的祁年出神。
一转眼,他和小畜生纠缠在一起已经大半年了,不愧是还处于青春期,几个月时光,不论是身高,抑或是…都成长的惊人,而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也有了独属于他的成熟味道。
目光顺着脸颊向下,逐渐落到了缠满纱布的手腕上,医生说,虽然伤口很深,但还都能接上,不影响以后的日常生活。
这也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如果小畜生真的因为他,废了一只手,那么就算是日后,恐怕他也会一直带着负罪活着,没准…他会想赔一只手给他吧,断手夫夫?
呵呵…他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想法?!
祁赟为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感到羞耻,握着祁年的另一只手,将脸埋进了病床的被褥中。
心中的石头落地,Jing疲力竭的困意袭来,祁年温暖的体温从贴紧的被褥中传递过来,就好像他的脸正被人捧住爱抚。
眼皮子发沉,祁赟放松身体,趴在床边,昏睡过去。
结果一觉醒来,祁年还在昏迷,病房里还多出了个不速之客。
“你来干嘛?!”对于老情人来说,祁赟的语气算不上友好,盯着人的目光仿佛一只被人侵犯了领地的大猫,浑身的毛发竖起,充满了戒备。
而面前的女人则完全无视掉了这份恶意,自顾自的坐在了床沿,覆上了祁年的肩头,温柔的向下抚摸,直到那被割伤的手腕。
紧蹙的眉头,垂落的睫羽,颤抖的唇瓣,女人的泪水毫无征兆的夺眶而出,无声的诉说着心头的痛苦。
“你…呃…纸。”迟疑过后,祁赟有些尴尬的从兜里掏出块皱皱巴巴的纸,递到女人面前。
接过纸的女人,简单的拭去了面颊上的泪珠,短暂的沉寂过后,直视着祁赟,神情坦荡的开口道:“我们出去聊聊吧。”
“…………嗯。”他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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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
祁赟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过得还好么?”
“呵,你看呢?我像过得不好的样子吗?”
迅速扫视过秦玉瑶,一身打扮尽显贵气,面容姣好,保养得当,Jing致的妆容锦上添花,与之相对的是自己一身短袖短裤配拖鞋,甚至还有来不及洗掉的血迹。
他这个问题,确实问的有些多余。
氛围尴尬到了极点,相顾无言,祁赟挠了挠后脑准备回病房。
“那个…你…小…祁年我是不会让给你们秦家的,再见,秦女士。”
“真是如出一辙。”
“什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祁赟听得一头雾水。
“没想到,祁赟啊,你真的把祁年养的很好……呵呵,只是这说话的腔调,都是让人一样讨厌。”
“那啥,秦女士,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走吧,咱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莫名其妙被刺了一句,祁赟没好气的反讽回去。
虽说是为他生下祁年的人,但他也并不打算忍让,毕竟这是他最大的威胁……小畜生,只能是他的。
看到祁赟的反应,秦玉瑶反而被逗得花枝乱颤,捂着肚子轻笑,毫无大家闺秀之感,反而与当年的青涩活力,逐渐重叠。
“小旗子啊,真没想道有一天咱们会像这样剑拔弩张的见面呢,当初抛下你们跑回家,是我年纪小不成熟,可是啊…我也无数次幻想过如果我们再遇见,再见面的样子,偏偏没想过这种情况…哈哈。”
“行了吧,笑够了没有啊?!小哭包!”
随着年少时的绰号再被唤起,两人间那层虚伪的隔阂暂时如晨雾般消散殆尽,互相讽刺几句过后,两人在彼此眼中看到一种名为释然的情绪。
因为年少的他们缺少担当与勇气,所以他们最终还是分开了。
对于秦玉瑶是初恋的美好,是无数次在其他人身上追寻他的模样。
而对于祁赟则是送来一生珍宝的女人。
谢谢你,把祁年送到我身边……
祁赟认真的注视着秦玉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
“…宝贝…”
“小畜生!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坑,你现在需要静养你不知道吗?!”
“诶哟…呜呜,小年头好晕啊,爸爸…”苍白的脸颊,干涩皲裂的唇瓣,都成了祁年卖惨的最好助力,什么卖惨?他这是真惨。
让祁赟看得格外揪心。
“妈的!靠着老子,别…别动手动脚的!你…唔…”
借着男人心急的将自己揽住的空挡,一偏头吻上了男人张合的红唇,伸出舌头探进口腔,汲取水分,如同沙漠脱水的旅人般,毫不放过一点水源,更何况是如此甘霖。
“哈啊…回去再教训你!”男人恶狠狠的低声威胁,被吻得缺氧,浑身发软,一时之间不知是谁在支撑着谁。
反倒是祁年笑得如同偷腥的